壞此處的安寧。
在這裡,沒有戰爭,沒有陰謀,彷彿不屬於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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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應武一襲玄色長袍,手拿白紙扇,在青石板上邁動腳步,分外悠閒,彷彿自己來到這疊山別院就真的是來度假的。
一陣山風拂面而過,和在永興縣城當中那滾滾吹卷一切的南風相比,這山風沒有南風當中卷挾著的焦灼氣息,更加涼爽宜人。百戰都的防線遠遠的拉了開來,整個疊山別院都是留給葉應武的。
畢竟謝枋得家中財力物力都有限,整個疊山別院自然也不會像葉應武的府邸那樣九曲長廊、玉宇瓊樓,不過引來的潺潺溪水繞庭院內外,小亭卓然立於溪水之上,別有一番風味。
綺琴身上是白紗墜地,陸家小娘子則是湖水綠色的裙子,兩人坐在小亭當中,身前是一方棋局。
看著葉應武很悠閒的在院中的小徑上面來回漫步,綺琴一邊落下一枚棋子,一邊輕聲說道:“妹妹無須擔心陸大人,陸大人足智多謀而又老成穩重,足可以擔當大任既然我家夫君讓他先去通山縣,自然有其中的道理。倒是我家夫君看來很是悠閒啊,只是不知道妹妹有沒有興趣和姊姊一起去山上走走,我家夫君拉過來做苦力還是可以的。”
陸家小娘子畢竟是第二次見到葉應武,兩人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綺琴如此邀請自然讓之前甚至沒有和陌生男子說過話的陸家小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綺琴頗有深意的看了不遠處的葉應武一眼,眼眸中滿滿的都是笑意,這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總之是從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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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山縣,悠夢樓。
悠夢樓是整個通山縣檔次最高的酒樓,依山傍水,雕樑畫棟。
也不知道在這近乎於窮鄉僻壤的通山縣,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家裝飾豪華的酒樓,即使是少有的過路的商旅,沒有足夠的銀兩也是沒有資格進入這家酒樓的。據坊間傳聞,這家酒樓的後臺便是通山縣知縣賈餘豐,依靠著這座奢華的酒樓,賈餘豐一次又一次讓想要來找茬的江萬里一黨官員醉生夢死,最後心滿意足的離開,將賈餘豐這枚釘子釘在江萬里一黨根基所在的江南西路這一事實拋到腦後。
即使是中間派牆頭草甚至賈似道一黨的官員,也都會被賈餘豐請到這悠夢樓當中,一夜之後當這些官吏們走出來的時候,自然是沒口子的稱讚賈餘豐,再加上賈餘慶在朝中頗得信任,使得賈餘豐一直魚肉鄉里百姓這麼多年,竟沒有上級官員稟奏皇帝。
來到這通山縣的官員,免不了會被邀請到悠夢樓。
江鎬和王進自然也不例外。
帶著幾名渾身殺氣的親兵站在富麗堂皇的悠夢樓門外,王進和江鎬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空氣裡面並沒有他們已經熟悉了的風雨泥濘和血腥的氣息,滿滿的是久違了的胭脂風流味。
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縱橫三十六花街柳巷的日子,他們依然是整個臨安所向披靡的淨街虎。
王進一手按住了腰刀,輕輕說道:“某倒要看看,這賈餘豐能夠搞出來什麼么蛾子。”
畢竟是經歷過殺戮的將軍,雖然尚且年輕,但是從王進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不可抗拒的寒氣還是讓站在門口的侍女們微微一抖。一旁的江鎬將目光在寫著“悠夢樓”三個字的牌匾上掃了掃去,沉默了良久,終於嘆息一聲:
“這字裡行間,不知有多少血淚。”
賈餘豐已經帶著大大小小的官吏迎了出來,江鎬和王進互相瞄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眼神當中從不掩飾的厭惡。當時在城外的十里長亭初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發覺,現在才突然間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