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這位已經成為興**三縣無冕之王的年輕人止住話頭,看了一眼煙塵滾滾,方才接著說道:“蘇將軍難道不記得,麻城腳下,漢水之畔,多少袍澤兄弟,伏屍流血。當時某在心裡懊惱,為什麼當初就沒有多訓他們一天,哪怕是一個時辰!可能就是這一個時辰,就能夠讓一個兩個甚至幾十個倒在那裡的弟兄活過來!”
葉應武的語調越來越大,不單是蘇劉義下意識的肅然站立,就連那邊操練新卒的老兵們,都是衝著幾個新兵頭目使了一個眼色,收攏隊伍。一隊隊新兵有的滿身泥濘、有的一臉疲憊、有的衣衫盡風塵,但是所有的人眼眸炯炯有神,聽著前方那個少年使君的字字珠璣。
已經意識到整個演武場都在看向自己所在的這個小角落,葉應武只是微微點頭,聲音卻已經不知不覺的更大了,接著說道:“弟兄們,或許你們感覺今天很累了,或許你們感覺你們的十將、虞侯、都頭就是魔鬼、就是混蛋······”
下面有低低的笑聲,不過很快就消散乾淨了,一隊隊士卒們反倒是下意識的挺直腰桿,那些老卒們雖然已經被提拔,但是依然一點兒都沒有架子,筆直地站在佇列的最前面,就像是標杆!
在他們看來,魔鬼,混蛋,根本就不是故意的貶損。他們就是魔鬼、就是混蛋,就是將蒙古韃子的血肉全都撕碎吸乾的惡狼!
葉應武突然間一把握住身邊的一面赤旗,猛地一用力將旗杆直接從沙地中拔了起來,接著說道:“但是,某葉應武拿著良心告訴你們,等到了那沙場之上,你們就知道,今天流下的一滴汗,就是到時候沙場上的一條生命!天武軍,從來不怕為了我們的旗幟而倒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天武軍需要為了這面旗幟而盲目的流血!我們需要高舉著它,高舉著這面赤旗,和兇惡的敵人廝殺,然後活著,凱旋!”
“天武軍,必勝;凱旋!”站在葉應武身邊的蘇劉義猛的振臂高呼!
“天武軍——必勝!凱旋!”無數的聲音,在蒼穹之下回蕩,就像是迎合很多很多天之前,他們的前輩在赤旗的引領下義無反顧的踏上北上征途而發出的怒吼聲一樣,迴盪!
這滾滾的聲音,就像是奔雷在原野上炸響!
剎那間,葉應武有一種自己重回當日高臺之上的錯覺。自己的身前,依舊是那一支血戰麻城、奔襲漢水的天武軍!
天武軍,這吶喊聲中,天武軍的軍魂,展現的淋漓盡致。
天空上倒下的英雄們,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衣缽,有人來繼承;你們的旗幟,有人來高舉!葉應武忍不住望向天空,天穹之上,萬里無雲,只有朗朗青天和下面這肅穆的軍陣、昂揚的旗幟相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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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集的鋼鐵奔流緩緩消散,葉應武將手中的旗幟重新插回到地上,雖然那旗幟並不沉重,但使用手高高舉著這麼長時間,而且還在這期間將整個天武軍的精氣神都調動起來,此時的葉應武已經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了,當蘇劉義看向他的時候,這個堂堂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興**知軍竟然兩腿微微一軟險些坐倒在地。
不過也不知道蘇劉義有沒有察覺到這絲縷的異常,只是一板一眼的朗聲說道:“啟稟使君,已經臨近午時了,午膳是不是就在這校場,若是如此末將便派人準備則個。”
葉應武頗有深意的看了蘇劉義一眼,擺了擺手:“準備什麼,將士們吃什麼某便吃什麼,有這麼多講究麼?某聽說蘇將軍在安吉軍當中也是如此的,難道來到我這天武軍,反倒變了個人不成?是天武軍當中歪風邪氣太多還是蘇將軍自甘墮落?”
聽出葉應武語氣中帶著的不善,蘇劉義背後已經開始冒冷汗,不過畢竟是執掌一方軍旅並且後來名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