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數千裡外的兩淮,李庭芝同樣在整訓人馬,南宋水師也不斷地跨海擾襲蒙古在山東的各個州府。
整個宋蒙邊境,超過百萬的大軍已經劍拔弩張。雖然知道實際上以兩國的力量,只能夠維持一處戰場的大規模征伐,但是至少在其他戰場對於對方的防禦或者進攻的架勢終歸是要擺出來的。
“高將軍已經到何處了?”葉應武轉而看向文天祥。
在軍旅當中時間長了,雖然一直都是在後軍,文天祥身上也平添了幾分英武,再加上他現在一身黑色長袍,自然也是殺氣凌人,不比其他幾名武將氣場差:
“啟稟使君,高將軍後軍已經出城,前軍在距離此處不足五里處下寨,高將軍所統領之中軍則在出城十里處。沿著資水同北上的還有兩淮水師之前留守的二十餘艘戰船。”
畢竟朝廷的旨意還沒有送到這裡,所以還是稱呼兩淮水師,不過張世傑的臉上自然而然的黯淡幾分。
葉應武輕輕點頭,高達這一次也是率領著六七千步卒前來,只是這些步卒的戰力就比不上之前的那些瀘州勁卒了,不過好歹在人數已經隱隱壓過了劉整。
只不過也就是壓過了劉整,畢竟成都府方向還有大批蒙古軍隨時準備救援,只有等到張珏統軍北上趕過來,才能夠優勢。
“報!”一名傳令兵急匆匆跑入帳中,“啟稟使君,前方哨探已經察覺,劉整渝水水師正在集結,並且隨時準備南下,張將軍的水師戰船數量遠遠不足,恐怕難以應付。”
葉應武一怔,看向張世傑,雖然張世傑的水戰本領真的不敢恭維,但是至少此處也就是他略通水戰。
“潼川府距離重慶府還是有些距離的,如果劉整渝水水師想要南下,沒有三四日的功夫也不太可能。不過無論如何劉整水師一直處於上游,對於我大宋水師自然是不利。”張世傑急忙說道,“若是能夠將劉整水師誘到大江上,或許還好。”
葉應武的目光旋即轉移到輿圖上,資水自瀘州入江,渝水自重慶府入江,若是將劉整水師誘到江面上,宋軍水師固然可以順風順水,卻也意味著將會是瀘州或者重慶府陷於劉整大軍兵鋒的威脅下。
伸出手狠狠地敲了一下瀘州,葉應武咬著牙說道:“瀘州,便讓這瀘州成為劉整埋骨之地!走,某前去找高將軍。還有天武軍哨探全都撒出去,必須摸清劉整水師和陸上步騎的去向!”
張珏所在的重慶府雖然水師薄弱,但是畢竟重兵屯駐,而且城高糧厚,更重要的是遠離成都府,很難有援軍,所以對於劉整來說,要麼就不來,要來就一定會攻打瀘州,因為這裡既是他發家的地方,也是他恥辱的地方。
當年被呂文德趕著猶如喪家之犬匆匆北逃的事情,劉整已經刻骨銘心,和賈似道的仇恨,他永遠都不會釋懷。若是能夠在瀘州城下一雪前恥,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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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夔州路,夔州。
葉應武曾經過夔州而不入,並不代表著他對於這個雄踞川蜀門戶的城池不重視,恰恰夔州正是六扇門和錦衣衛集中活動的一處重鎮。要知道當初組建的時候,六扇門對內,錦衣衛對外,可以說是目標明確,但是也有幾個州府因為所處位置之重要,所以六扇門和錦衣衛都有,從而能夠使收集到的情報更加詳實,也算是有兩個情報網,就算是被摧毀了一個還有另外一個。
一艘快船緩緩靠上了夔州碼頭,身著布衣的男子迎風站在船頭,只是細細端詳著兩岸的風光景緻。
“先生,夔州到了。”一名打著赤膊的壯漢從船後走過來。
“嗯,且上岸去。”布衣男子輕輕舒了一口氣,目光之中帶有一絲猶豫,又帶著一絲決絕。畢竟這裡是夔州,自己手中的力量在這遠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