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某葉應武就在這裡,和你們並肩奮戰。”葉應武急忙縱馬上前,手持佩劍朗聲喝道,“弓弩手在前。突火槍居中,一邊後退一邊阻擊。不可慌亂!”
看著火光中突然衝出來的年輕小將和他身後飄揚著的“葉”字將旗,水師士卒們頓時安心不少,弓弩手和突火槍手很快就站好位置。
“讓楊寶把長矛兵都抽調過來,重灌甲士可以上了。”葉應武微微皺眉對江鐵吩咐一聲。
剛才追隨著百戰都撤回來的中軍後衛步卒也都陸陸續續趕過來,尤其是那些重灌甲士,本來就是體力超群。所以或許他們是整個天武軍當中最有精神的人,剛才進攻的蒙古步騎沒有支撐片刻就崩潰了,讓他們一直手癢癢卻沒有對手。
現在又是一支蒙古騎兵送上門來了,那就沒有必要客氣。
重灌甲士脈動沉重的步伐堪堪擋在步卒袍澤前面,水師弓弩手也趁機在重灌甲士的縫隙中射箭。
蒙古騎兵很快就如同浪潮一樣席捲而來。只不過他們拍打在礁石一般的重灌甲士上,終究還是無可奈何的化為碎末散去。一把把大斧在火光中揮動,刁鑽的箭矢在風中亂竄。
“蒙古韃子的進攻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猛烈了。”吳楚材輕輕鬆了一口氣,這些蒙古騎兵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兇狠的衝上來,而是在受到重灌甲士的阻撓之後便徑直向兩側分開。
葉應武點了點頭:“你看那邊,隨州城已經有火光了,顯然水師戰船正在進攻隨州城,所以蒙古人不想再和咱們糾纏了。”
果不其然,遠處隨州城方向,剛才還是星星點點的光亮,現在卻已經是火光沖天,隨州不僅是蒙古大兵屯駐的地方,更是這左近除了光州外另一個囤積糧草的地方,要是城中的糧草有什麼好歹,蒙古大軍恐怕就真的要餓肚子了。
也難怪蒙古步騎都是虛晃一槍徑直後退,因為黑暗中誰也不知道宋軍水師是真的想要攻克隨州城,還是隻是為了掩護天武軍撤退。棄隨州於不顧一味攻打天武軍,若是隨州有了三長兩短,就真的沒有辦法交代了。這樣的險,誰都不敢冒。
“抓緊走。”葉應武面色陰沉,現在蒙古人只是弄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宋軍在進攻隨州城,要是讓他們反應過來,駐紮在城北的步騎及時趕到的話,恐怕天武軍就真的是難以脫身了。
“不可戀戰,速速撤退。”劉師勇高聲呼喊,原本就對於這鋪天蓋地而來的蒙古騎兵心存畏懼的水師步卒頓時鬆了一口氣,開始大踏步的向後退。
這一段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在之前江鎬帶領前廂、楊寶帶領中軍已經來回廝殺了很多趟,所以沿路上除了一兩支和大隊走散的蒙古步騎百人隊之外,已經無人阻攔。
“神臂弩,放!”楊寶扶著岸邊一塊石頭,一邊喘息著一邊下令。
箭矢呼嘯著破空而去,緊緊咬著水師士卒不放的那支蒙古百人隊直到前面已經是宋軍水師戰船能夠掩護得到的地方,所以也不敢戀戰。再加上範天順見到牽制有效果,派出了更多的戰船攻擊隨州城,讓這些蒙古步騎不得不先回去幫助防守。
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小戰船,葉應武輕輕鬆了一口氣。
無論是如何,自己總算是帶著這些弟兄們從光州那等絕地逃了出來。天武軍這一次可以說是書寫了奇蹟。
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江鐵和吳楚材一左一右眼疾手快,恐怕葉應武就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使君,使君!”左右親衛急忙簇擁過來,他們這才發現葉應武身上的傷口就有四五道,還有一支箭插在前胸一側,只不過箭桿已經被他悄悄掰斷,這才沒有人注意。
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楊寶面色陰沉的瞪了江鐵和吳楚材一眼,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來,某把使君背上船。”
“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