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武輕笑一聲:“不只是蒲家,還有之後大明所有應當流放之人,最合適的流放之處,便是這南洋!”
年輕的幕僚們臉上都是流露出驚訝和懊惱的神情,南洋,偌大的一個南洋,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雖然南洋現在還不是大明的國土,但是在大明水師的重重包圍之下,和大明的囊中之物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就這麼侷限在了國內,忘了這一片即將到手的土地。
梁炎午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一聲,殿下到底是高瞻遠矚,這與其說是在討論流放之地,倒不如說是在訓練這些年輕人的胃口和野心呢,是要讓他們不在把目光侷限在國內,而是投向更遠的地方。
世界那麼大,還有大好的山川,更何況背後是如日中天的大明,只要有雄心,攻佔哪裡不是探囊取物?只不過······梁炎午意識到什麼,輕輕吸了一口涼氣:“殿下,南洋諸國還有很多人,並不真的算荒無人煙······”
“人?”葉應武一怔,嘴角邊掠起的冷笑讓年輕的幕僚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聽話的話,可以稱之為人,不聽話的話,某估計在這個世上,也就見不到他們了。”
顯然意識到葉應武是這個回答,梁炎午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對於大多數的華夏人來說,天朝上國、禮儀之邦,這是祖宗流傳下來的對於中原正統王朝的定義,但是並不代表著華夏對於一些國度都會一視同仁,尤其是對以武立國的大明,一旦有膽量和大明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葉應武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再糾纏過多,只是沉聲說道:“這幾天真臘的戰報你們也看了?”
梁炎午點頭沉聲說道:“宣武軍自攻破橫山關以來,進展順利,不過因為水師撤離,使得側翼暴露在真臘人面前,不得不沿著真臘、占城原本的國界一帶試探,未曾挺進。而神衛軍同樣進展不利,繞過橫山之後,因為瘴氣太重,雖無將士折損,但是也不得不停下來修整。”
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真臘不好對付是在預料之中的,但是神衛軍和宣武軍放在大明諸軍當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強軍,沒有想到竟然也是難以突破,還好自己當初沒有託大:
“六扇門和錦衣衛在前面一直沒有傳回來訊息麼?”
梁炎午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奈的說道:“錦衣衛這一次也是慎之又慎,楊老統領已經南下,據說是因為錦衣衛隱隱在真臘那邊,嗅到了蒙古韃子的味道,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蒙古韃子?”葉應武皺了皺眉,“難怪某說這忽必烈為什麼能夠一直按捺得住,原來貓膩在這裡。蒙古韃子和真臘之間雖然難以直接溝通,但是真臘背後卻是伊爾汗國,這伊爾汗國和忽必烈的蒙古汗國同出一源,甚至類似於藩屬關係,蒙古想要透過伊爾汗國和真臘做些文章,易如反掌,某倒是忘了這一節。這麼說來,真臘國主對於大明的召見置若罔聞,也是因為身後有了靠山。一切如此解釋,倒也變得合情合理。”
梁炎午應了一聲:“上一次大明通往西洋的商路受阻,背後就有伊爾汗國的影子,這一次想來也不差,一旦伊爾汗國站在真臘的背後支援,那這一戰就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的。”
端起茶杯來輕輕吹散水面上的茶葉,葉應武淡淡說道:“沒有那麼容易就沒有那麼容易吧,但是這真臘,卻還是要打。至於有沒有伊爾汗國參與其中,不過是我們和未來的對手或早或晚交手的問題。”
見梁炎午和那些幕僚有些驚訝,葉應武悠悠然抿了一口茶水:“某原本以為得到開春才能和蒙古韃子兵戎相見,現在卻明白小看了這忽必烈,南征真臘、平定南洋一役,和蒙古韃子之間一場新的戰爭,已經開始了。”
梁炎午等人都是下意識的攥緊拳頭,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