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一個時空,亂世當中,沒有人能夠顧及你一個小小的昭儀,但是既然某來了,既然我們相遇,那麼某自然會照顧你一生一世周全。惠娘若有所思的看著葉應武,不過最後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只是用力晃了晃頭,然後湊過去在葉應武臉頰上吻了一下,披衣下床:“你倒是快點兒把這《滿江紅》的下闋填出來,否則小心妾身威脅陛下。”
看著惠娘三步並作兩步衝向書桌,甚至顧不上春光乍洩,葉應武不由得搖了搖頭,笑著吟誦道:“龍虎散,風雲滅。千古恨,憑誰說。對山河百二,淚盈襟血。客館夜驚塵土夢,宮車曉碾關山月。問嫦娥,於我肯從容,同圓缺?”
惠孃的動作很快,葉應武這邊說完,她那邊就已經抄錄下來,然後憑藉著記憶將上闋完整的填出來。惠孃的字練得很好,自有一種娟秀在其中,即使是她這筆走龍蛇,寫下來的這麼一闕詞,也都可以裱起來掛在牆上了,不過惠娘還是不滿意的又從旁邊拿出一張薛濤箋,小心翼翼的工整謄抄上去,方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薛濤箋是由晚唐一代才女薛濤用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製作,因為薛濤在當時用這種信箋和白居易、劉禹錫等當世名家以詩詞歌賦來往,所以一時間被士林看作至寶,千金難求。後來到了宋代,官府採用薛濤箋作為國禮信箋,供不應求,只能進行大批次仿製,但是在收藏家眼中,這種仿製的薛濤箋自然和原本的薛濤箋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葉應武書桌上的薛濤箋正是川蜀行省新年的貢品,一等一的唐代原紙,能夠收羅到這幾十張,顯然也已經費了不少功夫,葉應武平日裡只是擺在這裡並不捨得用。看到惠娘毫不猶豫的連著用了兩張,甚至還隨手打算把其中一張扔掉,葉應武頓時一陣心驚肉跳,急忙翻身下床走上前,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惠娘單薄的嬌軀上:
“惠娘這兩張字,一張楷書,一張狂草,都堪稱精品。夫君這就讓人裱起來掛在床頭,不知道惠娘以為如何?”葉應武將兩張紙拿過來仔細端詳。
“小氣鬼。”惠娘瞥了他一眼,唇角帶著笑容。
所謂伊人,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皆有風情萬種。葉應武看得心曠神怡,不由自主的放下薛濤箋,伸手環住惠孃的小蠻腰。一股詩書清香從她的每一縷秀髮、每一寸肌膚當中釋放出來,沁人心脾。
難怪趙雲舒和趙雲微這兩個可憐孩子的爹能夠在後宮當中廝混十年,想想以惠孃的姿容能夠佔據昭儀之位,其餘的後宮嬪妃顯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要是換做葉應武,恐怕也真的有可能就此沉淪下去。
“不過夫君,妾身怎麼總感覺這首詞有些面熟,是不是誰寫過?可是妾身雖然才疏學淺,卻自問熟讀唐詩宋詞,對此卻又毫無印象······”惠娘靠在葉應武懷裡,輕聲說道。
葉應武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肯定是你看到過類似的詩詞太多了,某這一首泯然眾人矣,自然也就給你似曾相識的感覺。”
“沒有,夫君這一首《滿江紅》,說的似乎是楊貴妃和唐明皇,但是看了下闋又不像,因為楊貴妃顯然不會做心懷家國之嘆息。更像是哀嘆百年之前靖康之難······”
葉應武更將惠娘向懷裡擁緊:“不要在意某說的是誰,只要明白,安史之亂也好,靖康之難也罷,只要某還在一天,這大明還巍巍然佇立於此世間,那麼這樣的悲涼與恥辱,什麼時候都不會出現。有的只是‘暈潮蓮臉君王側’。”
“什麼讓你一說都感覺怪怪的。”惠娘狠狠的跺了葉應武一腳。(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二章 庭下如積水空明
“啟稟陛下,這是臣擬定的金銀紙鈔發行規則,還請陛下過目。”文天祥將手中的奏章遞給葉應武,一本正經的回答,“前天東洋艦隊從日本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