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命令的,畢竟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史天澤在蒙古位高權重,又是漢人,如果南蠻子真的想要讓他們做什麼的話,還得史天澤出面商量,想要從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走出去,還得靠史天澤。
史天澤既然已經開口了,伯顏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恨恨的踢了一腳眼前的樹,彷彿這就是海都的一個化身。而史天澤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都是階下囚,當初的權力和榮耀早就煙消雲散了,當下裡他只是衝著對面的海都微微一笑,只是這笑容中帶著難以化解的苦澀。
看著海都有些怔神,史天澤又落了一步棋:“大汗的棋力也超出老夫的預料,不過看來這一次是老夫贏了。”
聽到史天澤還是喊自己“大汗”,海都也沒有再多說。史天澤在稱唿“大汗”的同時,卻沒有自稱“臣下”而是用的“老夫”,這裡面可是大有玄機的,“大汗”這只是史天澤的敬稱罷了,一個“老夫”則是帶著雙重的意思,既想要表明自己年長,本來就是這裡三個人中最權威的,又在提醒海都,你是蒙古四大汗國之一的大汗,又是忽必烈部的敵人,而某史天澤效忠的是忽必烈大汗,所以我們沒有君臣關係,頂多算是獄友的關係,所以就算是你是大汗,也得聽我這個老人的。
琢磨清楚史天澤話裡的意思,海都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讓他選擇的話,他寧肯願意去面對伯顏這樣的莽夫,有如史天澤這樣的官場老油條的心思,豈是那麼容易猜測和把握的?
史天澤抬頭看向海都,似乎他已經看出來海都正在想什麼,所以並沒有開口催促,而海都也意識到輪到自己了,剛想要落子,卻聽見沒有了動靜的伯顏突然大喝一聲:
“來者何人?”
史天澤和海都下意識的同時側頭看去,一個身穿黑袍的年輕人在身後一名沉穩的中年人陪同下大步走了進來。伯顏三人都怔了一下,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小院在大明朝野也都是秘密,知道的人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而他們住進來之後更是除了每天按時送飯和灑掃的人之外,誰都沒有見到過,所以有能耐進來拜訪的,絕對是大明一等一的人物。
而伯顏眼睛最好、距離也近,當即看到這年輕人身上那並不怎麼起眼的黑袍上,有暗龍的花紋,龍紋是深灰色的,幾乎和黑袍融為一體,如果不是細細觀察恐怕根本看不出來,但是這暗紋勾勒出來的龍卻是鱗爪飛揚、威武不凡,張開的龍爪似乎隨時都能夠將整個天地撕裂。也正是因為這龍紋的映襯,年輕人有些單薄的身姿向這裡一站,自有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嚴,讓人下意識的想要折服。
如果說知道這個院子的人不多,那麼有資格穿龍袍,而且還頗為年輕的,整個大明恐怕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更何況這種帝王氣概伯顏也很是熟悉,忽必烈身上也能夠感受到,只不過那應該是忽必烈生病之前了。
輕輕吸了一口涼氣,伯顏哪怕是沒有見過,也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不由得退後一步:“葉應武?!”
“葉應武?!”伯顏的聲音不小,海都和史天澤此時也反應過來,同時霍然坐起來,如臨大敵。實際上葉應武又何嘗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呢?當然他們這些敗軍之將,對於站在面前的這位大明皇帝來說,又如何算得上敵人,恐怕連眼都入不了,否則葉應武不可能帶著一個人就這麼走進來。
“大膽,敢對陛下無禮!”廖瑩中當即跳出來,不管葉應武是不是追究,這句話他都得吼出來,這是為了表明自己忠心耿耿、時刻為陛下著想,是不折不扣的態度問題。從前朝走過來,也算是死過一次的廖瑩中,對於這些細枝末節自然頗為在意。
伯顏不由得冷笑一聲:“葉應武,你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就不怕某直接殺了你?那樣可就是最簡單一了百了的方式了!”
“你好歹是蒙古的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