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操演陸師藉助海軍和水師戰船進行搶灘登陸,甚至是溯流而上直接進攻河流沿岸城鎮,但是誰都知道這分明就是在表示大明的皇權和威嚴不可侵犯。
而且這只是南京城這邊的動作,在整個天下,還有更大的動作,都昌江氏的江萬里和江萬頃聯名寫了一封奏章,聯名支援朝廷對蒙古開戰,等於都昌江氏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朝廷這一邊。而江南不少士族都主動派人前往都昌與江氏聯絡,在南京城風雲未定、暗流湧動的時候,這些士族當然不願意輕易捲入其中,所以前去都昌就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以江萬里為首的都昌江氏就是執士林牛耳者,此時都昌江氏站出來代表朝廷,既能夠表示表面上對於世家沒有什麼進一步明顯動作的朝廷,終於在世家的沉默觀望之中又走了一步,也能表明就算是這些士族內部也不是一個整體,甚至都昌江氏這天下有名計程車族都站在陛下這一邊,所以大家應該如何權衡也就更容易了,而且找都昌江氏表態,還能夠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不用把事情都做得太絕了。
要說見風使舵和投資,就算是葉應武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傳承已久、經驗豐富計程車族甚至做的比商人還要好,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像陳宜中的溫州陳氏能夠在商貿之中也如魚得水,因為從一定程度上來講,世家對於人的投資和商賈對於貨物的投資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明其餘地方的世家、官府相互提防、不知對方是敵是友的時候,南京城中也是一般無二的山雨欲來。
風吹動御書房的窗戶,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果不是桌子上的紙張全都用鎮紙壓著,恐怕早就飛的滿地都是了,不過葉應武下令開啟的窗戶,就算是那些婢女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關上。
“胡鬧!”
奏章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紙張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葉應武冷冷的說完,抬頭看向候在下面的蘇劉義:“馬上了年紀,怎麼還像年輕人們一樣胡鬧,他知不知道這樣打的話,意味著我們要承受多大的風險?如果南洋出了事怎麼辦?!”
兵部尚書劉師勇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啟稟陛下,這個策略不一定是馬老將軍提出來的。馬老將軍是一個敢於擔當的人,或許是因為其餘將領或者官員提出來這個建議並且得到大多數人的擁護之後,馬老將軍也不得不同意的,而因為預料到陛下有可能不同意,反而責罰其餘人,所以才署上自己的名字。”
“馬敢於擔當是不假,可是進攻大理、討平安南和真臘,這麼多年下來,這個老頭子的膽子可從來都沒小過!”葉應武負手來回踱步,聲音之中帶著難以言表的擔憂,“朕懷疑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畢竟馬老將軍從前宋開始就坐鎮西南,後來又作為大軍主帥之一進兵南洋,可以說是德高望重、經驗豐富,如果如此進兵,甚至可以說就算不成功,也能夠保證大軍。但是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我們打得起這樣的仗麼?”
蘇劉義和劉師勇下意識的對視一眼,他們主管軍事,自然明白葉應武的意思。現在大明各個主力戰軍都被牽制在北方,即使是最先返回的神衛軍也得有一兩個月才能完成戰損補充,趕到江南地區,想要投入南洋作戰的話,又得一兩個月,這樣加起來就是小半年了。而如果馬率領軍隊進攻伊爾汗國不成,軍隊在海上來往漂泊,差不多也得這麼長時間,以現在大明在南洋留守的軍隊,真的可以在伊爾汗國的大軍面前支撐半年麼?
“現在大明軍隊在北方以騎兵深入草原,本來就已經是奇兵突出,勝負難分,而如果在南洋也動用奇兵的話,就等於在南北兩線都沒有勝算,”葉應武一邊踱步,一邊說道,“這也就說南北線都有可能面臨失敗,現在的大明承受的起兩邊的失敗麼?”
蘇劉義輕輕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明白葉應武話裡有話。對於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