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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啟稟使君,漣州告急!”

“啟稟使君,五河口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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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煙雨中。

翁應龍走後,陳宜中依舊端著酒杯看向外面的煙雨茫茫,波瀾盪漾的西湖水幾乎要把一線斷橋淹沒。而遠處的青山隱隱,只能看到雲霧後宛如水墨勾勒出來的痕跡。

“陳相公真是好興致。”一名布衣長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輕男子緩步走進來,一邊感慨一聲,一邊一點兒都沒有外人的坐在了陳宜中的對面,熟練的端起來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陳宜中一怔,詫異的看著這個突然間出現的男子:“你是誰?你我可曾認識?這裡是某包下來的地方,若是兄臺沒有貴幹的話,還請離開。”

男子輕輕一笑:“陳相公還真是不好打交道,只是不知道陳相公知不知道有一種可愛的小動物,叫做······鼴鼠?”

瞳孔猛地一縮,陳宜中手中酒杯“砰”的一聲落在桌子上,晶瑩的酒液灑滿衣襟,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只是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你·····你是誰,你怎麼······怎麼知道。”

“某當然知道,”男子嘴角翹起,似笑非笑,“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敢問陳相公知也不知?”

反倒是輕輕鬆了一口氣,陳宜中一邊攥緊衣袖,一邊嘗試著說道:“此為對聯之上聯,如果某對:門朝大海,三河峽水萬年流,不知道兄臺以為如何,還請點評。”

男子頓時衝著陳宜中舉起酒杯:“君知我心,酒壯聲色,當共飲此杯酒。”

陳宜中彷彿虛脫了一般,倒了一杯酒喝下肚,慘白的臉上方才有了一些血色:“當真是嚇煞某也!這裡可是熙春樓,兄臺你······”

“兩邊的包廂都已經空了,再兩邊的都是咱們的人。”男子淡淡的說道,不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把“咱們”這兩個字咬得很重,“不得不說陳相公還真是演的一手好戲,那賈似道都已經懷疑到翁應龍了,卻沒有懷疑過陳相公。上一次使君過城門的時候,陳相公雖然也險些露了馬腳,不過好在唯一可能找你算賬的呂師孟陰陽差錯被箭矢射死了,所以也算是有驚無險,以至於今日,那麼多皇城司的人盯著翁應龍,卻沒有人前來搭理陳相公,飛黃騰達之時看來是指日可待了。”

陳宜中苦笑一聲:“此話不應這麼講,某也不過是因為一直安分守己罷了,或許賈相公心中這種人已經足夠了。”

“最不安分守己的可不就是陳相公你啊。”男子笑著輕輕點了點陳宜中,“否則坐在這裡的可就不是陳相公了。”

陳宜中不可置否,反而岔開話題:“不知道兄臺如何稱呼。”

男子伸手在茶杯中沾了一下,寫了一個“江”字,看向陳宜中。陳宜中一怔,再看向他,旋即認出來:“你不是······不是剛才那個······某現在都已經糊塗了,到底誰是誰的人。”

“陳相公不用糊塗,只需要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就已經足夠了。”男子笑著說道,“江某添為南康江家子侄輩,正是專門負責和陳相公聯絡的,讓某前來,也是因為南康江家是什麼身份、什麼意思,陳相公應該心知肚明,某就不多加解釋了。”

陳宜中點了點頭,他剛才看到“江”字就隱隱明白了,南康江家就是江萬里的家族,以江氏“三崑玉”為核心,江氏子弟向來多才,散佈天下,這也是江萬里能夠主導南宋士林的根基所在。

而江家和賈似道、皇城司可以說是不共戴天,雙方這麼多年來的明爭暗鬥,已非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所以六扇門當中有江家的人倒也並不稀奇,甚至沒有才會奇怪。

男子看到陳宜中放棄了警惕,當下裡壓低聲音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