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屬下應該做些什麼。”牛富目光炯炯,讓人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已經將大部分的歲月和光陰都消磨在一座城池上的將軍,反倒是一個胸懷大志想要仗劍走天下的少年。
葉應武伸手拍了拍牛富的肩膀:“這樊城,還有這襄陽。終歸還是要託付給統制。畢竟······從襄陽北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某希望以後北伐的時候能夠在襄陽軍中看到牛統制的身影。至於南面呂家兄弟還有臨安那些人。還是某來對付吧。”
牛富輕輕鬆了一口氣,也有些激動,畢竟要是真的對自己人下手,他還沒有做好這個思想準備,但是如果讓他領兵北伐,那就真的是正中下懷了。之前或許宋軍一次又一次的北伐失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天武軍,而正逢蒙古根基不穩、大軍覆滅,佔據天時地利人和。誰說宋軍就沒有勝算。
從端平入洛以來的恥辱,或許就要由他牛富來洗刷!
葉應武看向牛富的眼神有些複雜,心中也是忍不住感慨萬千,在那個時空。將軍為了襄陽和樊城血戰六年。最後力竭而死,最終化作一縷忠魂永遠和自己的樊城在一起。
現在把未來北伐的重任託付給牛富,也算是對他的補償了。
只有這樣,葉應武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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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漣州(今江蘇省淮安市漣水縣)。
春風不曾渡過漢水,卻也同樣沒有渡過淮水。
當樊城和襄陽的人們在抱怨積雪消融之慢的時候,兩淮卻依舊是白雪皚皚。漣州是淮北依舊控制在宋軍手中不多的三處戰略要地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塊區域。而且因為位於側後方比鄰淮水,算是宋軍在淮北最後一道防線。
漣海地區包括漣州、海州在內三座城池。同時從這裡向西可以支援金剛臺(今河南商城縣金剛臺),向東則可以支援五河口,從而形成讓蒙古一直難以攻克的掎角之勢。
漣州城池雖然並不大,但是經過李庭芝和夏貴多年的修築,不但城牆高大,而且城外同樣是營寨連綿,各處高低險要的地方都可以看到迎風飄揚的赤色旗幟。
當然,現在駐守漣州的除了幾千名原本的守軍,還有從鎮江府趕來的鎮海軍一萬五千人。中軍營帳就位於漣州城北,屬於繼承了天武軍中軍主帳不在城中的傳統。
因為這樣的話更利於哨騎的來往和兵力的調動,不過這也是天武軍和鎮海軍對於自家強大實力的一種自信。要是換做其他宋軍,可沒有這個膽量,要是讓蒙古騎兵突然間殺出來,自家中軍可就十有**要守不住了。
中軍帳內,蘇劉義靜靜地端詳著眼前的輿圖,蒙古步騎實際上最近一直沒有太大的動作,雙方的衝突已然限制在斥候戰的規模。而究其根本還是因為蒙古方面的糧草全都拿出來供應襄陽,使得兩淮一帶一時間還沒有足夠的精力,而南宋這邊更是因為風雪原因,糧草不足,再加上除了被宋軍控制的區域,大多數地方都是平原,饒是蘇劉義和張世傑對鎮海軍充滿信心,也不敢帶著一萬多人和幾萬騎兵在荒原之上廝殺。
結果導致襄陽那邊打得熱火朝天,兩淮這邊卻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作者按:歷史上趁著宋軍拼命救援襄陽,兩淮兵力空虛,蒙古接連發動攻擊,使得被宋軍控制的金剛臺、漣海和五河口等地區接連失守,宋軍的力量也終究被驅趕到了淮南,失去曾經拼盡全力獲得的北伐落腳點。)
張世傑掀開營帳簾幕走進來,臉上凍得有些發紅,忍不住哈了兩口氣,但是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神情。
蘇劉義有些詫異的看向他:“有什麼喜事讓你這麼高興?”
要知道這麼多天來,雙方只是侷限在斥候戰,不可能獲得什麼讓張世傑喜形於色的勝利。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