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軍第一戰,不能失敗。不能丟人。”
“自然。”蘇劉義臉色鄭重。
這一戰至關重要,蘇劉義和張世傑並沒有打算請示葉應武。如果事事都需要遠在千里的葉應武拍板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應付瞬息萬般的戰場局勢。更何況蘇劉義和張世傑可沒有打算就只當惟令是從的無能將領,他們以後終歸是要領軍獨當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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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應武一把推開房門,冬日淺淺的陽光灑在身上,在這寒冷的風中帶來一絲一縷難得的溫暖。
院落中的臘梅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昂首指向明亮的天空。周圍的院落都是靜悄悄的,只有晴兒這一個丫鬟見到房門開啟,急匆匆的走過來:“奴婢見過郎君。”
葉應武點了點頭:“爹爹可曾起來?”
晴兒沉默片刻,輕聲說道:“回稟郎君,葉相公今天早晨已經走了。專門吩咐不要打擾您和娘子。”
“走了?”葉應武一怔,旋即苦笑一聲。自家爹爹特立獨行、說走就走,甚至自己這個兒子都不知道。不過他也能夠隱隱約約猜測到,葉夢鼎這麼急匆匆的離開,也是有原因的。
畢竟這郢州,是天武軍控制的郢州,原本讓葉夢鼎在這裡,是害怕鄧光薦他們難以服人,現在既然葉應武已經回來了。葉夢鼎的存在就顯得有些尷尬,讓老人不得不憋在書房中,不想影響兒子對於屬下的統領。更何況葉夢鼎對於葉應武已經流露出苗頭的對於朝廷的叛逆心中並不很舒坦,眼不見心不煩。老人自然願意一走了之。
這和葉夢鼎向來的性格,倒也相符。
“爹爹走了?”身後傳來聲響,惠娘輕聲問道。瞪大眼睛看著葉應武的背影,顯然也有些不太相信。
“嗯。”葉應武沉沉嗯了一聲,心事重重。也難以高興起來,“他老人家想來是那種說做就做的人,既然走了那就是真的走了,沒必要對著咱們這些晚輩虛與委蛇。”
惠娘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晴兒:“晴兒,去把早餐端來。”
晴兒有些詫異的看了自家小娘子一眼,到底是兩個人在一起那啥過了,原來這種事情向來不操心的自家小娘子,竟然越來越像是一家主婦的風範了,殊不知惠娘只是不想讓葉應武在這件事情上擔心,抓緊找個方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早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很快就端上來,而葉應武和惠娘分別在桌子兩端坐下,惠娘見葉應武遲遲不動筷子,頓時忍不住秀眉微蹙:“夫君,真的那麼擔心?”
葉應武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事的,某和爹爹以後恐怕免不得會有這麼一步,只不過他現在可能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罷了,他的性格鬧個小性子倒也正常。”
惠娘忍不住撲哧一笑:“哪有這麼說自家爹爹的?來,抓緊吃飯。”
“爹爹為大宋兢兢業業、鞠躬盡瘁這麼多年,恐怕也不想看著某,把他畢生的心血盡數推翻吧,畢竟他從小便是要為了這大宋犧牲一切的。”葉應武喃喃說道,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惠娘臉色微微變化,看向自己對面的夫君,他終究還是心懷著天下,終究還是想坐上那個位置麼?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件事情上多問,不過惠娘還是忍不住說道:
“夫君,你終究還是想······”
葉應武輕輕瞟了她一眼,旋即苦笑著說道:“這都什麼跟什麼,不要想那麼多,某此生能夠走到哪一步,還不一定了。這人的一生雖然短暫,但是卻總是充滿波折起伏,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面對什麼,這或許就是人在世上最奇妙的所在了。”
王清惠見到葉應武刻意迴避了自己的問題,便不再追問,只是靜靜喝粥,但是她已經能夠隱隱約約探摸到葉應武最深處的心思。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