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時就坐在餐桌上喝粥,頭髮半乾不濕,睫毛上還有水汽,應該是剛洗完澡。
其他人都還沒起床,餐桌上除了他只剩下一個笛好,他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旁邊的笛好聊著天。
雖然笛好和謹言已經離婚了。
但為了照顧江奶奶的感受,這件事暫時沒有在家裡公開,長輩們都還不知情。
所以這段時間,笛好依然沒有搬離江家。
只是經常徹夜不歸,態度上放縱肆意了很多。
江奶奶旁敲側擊地敲打過好幾回,她全當耳旁風,該怎麼樣還是在怎麼樣,我行我素膽大妄為。
到最後,江奶奶大概也知道不管她怎麼提醒都只會是無用功,所以漸漸的也不再說了。
聽見她下樓的動靜,笛好微微抬眸瞥了她一眼,而後低下頭繼續喝湯。
連聲早安都懶得說,一如既往冷傲。
江時倒是隨意打了個招呼。
只是也和往常一模一樣。
自然平淡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季夏夏卻左腳絆右腳,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去。
在餐桌上坐立難安了一個早晨後,她終於看準了江時單獨在花園內打電話的時機,抿抿唇,攥著裙擺走了過去。
男人剛好打完電話,看見她,眯了眯眼。
陽光把他英俊的臉龐分隔成一格一格的,身上襯衣解開兩個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和肌肉紋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不知道為什麼。
季夏夏的耳根子忽地就紅了大半。
「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
她吞吞片刻,小聲問,「那天晚上我們喝完酒」
「喝完酒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似的,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眼神也很平靜,「你喝醉了不省人事,但我還和別人有約,就打了電話讓助理過來處理,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全程沒有參與也完全不知情。」
「可是我在浴室裡發現了」
「我不管你在什麼地方發現了什麼東西,也不管你從誰那裡聽到了什麼謠言,反正——」
男人直接打斷她的話,語氣冷冷,「那天晚上我最後見你是在酒館門口,看著助理把你扶上了車,助理是女的,給你訂的酒店也是單人間,你一覺睡到了天亮,什麼也沒有發生。我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
季夏夏苦笑了一聲。
而後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明白了」
這樣好。
這樣,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天晚上的促膝長談,敞開心扉的靈魂交流,就當是一場夢。
再也不要提起。
只是為什麼,明明這就是她所希望的回答。
可她的心卻無可抑制地湧起了濃重的失落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個熟悉的嗓音在身後忽地響起,打斷她的淒風苦雨。
季夏夏回過頭,看見江謹言正自己控制著輪椅往這邊靠近。
他微微皺了眉,看著江時的眼神不是很友好,嘴裡淡淡道:「夏夏,過來。」
季夏夏下意識走了過去。
「你們這什麼反應?」
江時啼笑皆非,「我跟未來的小嫂子聊個天而已,怎麼搞得像我要□□她一樣。」
「江時!」
江謹言真是搞不懂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光憑一張嘴就能讓人火冒三丈的人,「你也這麼大個人了,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口無遮攔的,你覺得好聽嗎?」
「我要把話說的這麼好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