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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朋友圈裡有篇人盡皆知的推文,就是寫他們倆的:

風雨六十年,我終於又相信了愛情。

而江時。

永遠,永遠被刻在恥辱柱上。

在後人嘴裡,永遠都是那個不負責任,虛偽自私,打著「自由戀愛」旗號拋棄原配的渣男。

他們說:他是那個時代的縮影,是那個時代偏激糟粕體現出來的一部分。

他們說:誰沒遇見過幾個渣男呢。幸好。

可是不是這樣的啊。

在餘琨瑜心裡,江時是那樣好的少年,青年。

他如清風,如灼日,如掠過天際最矯健的一隻海東青。

是那個時代最鮮艷,最熱烈,最燦爛最值得嚮往值得驕傲的一部分。

可是她再也無法開口為他辯駁了。

她這一生,起伏沉淪,榮辱悲歡,都是命運。

她不抱怨,不遺憾,不後悔。

倘若有什麼讓她黯淡如此,死也不瞑目的心願。

只有一個。

「他是一個好人。」

「我想讓他們知道。」

「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

第37章 我喜歡的少年挺拔而燦爛

感應星切中的這個節點, 江時已經從軍校畢業兩年多了。

他是同期生中最優秀的學員, 成績履歷都非常漂亮, 是很被教員老師們看好的重點苗子。

但另一方面,他的性格實在是過於桀驁鋒利。

無論放到哪個環境,都能噌噌噌迅速冒頭, 要麼成為一個群體的領導者, 要麼就成為整個群體的討伐者。

這種性格適合當民族的吹哨人, 適合慷慨激昂地做個言辭犀利的文人。

卻唯獨不適合做謹慎的革命工作。

這一點, 從師長特意給他賜字「平常」就能看出來。

所以江時從軍校畢業後,上頭又把他送去法國學習了一年。

弱國無外交, 在這個年代, 中國人在國外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歧視簡直不要太嚴重。

為了磨礪江時, 上頭特意沒有給他任何特殊保護。

江時刺頭般的性格,總算是在這樣的經歷下稍微被削平了一些。

而回國後,他接受的第一個任務, 就是和餘琨瑜假裝結合成夫妻北上,入職鐵路局, 獲取敵軍情報。

半個月前, 任務完成,江時被領導從鐵路局撤職「槍決」, 南下逃回金陵。

為了一點一點慢慢消除他的身份痕跡,上頭安排他進入革命軍隊第九軍, 成為少校慕彭勃身邊的一個親衛。

但安排歸安排, 保密也是一樣要保密的。

江時當時弄到手的情報實在是關係重大, 連帶著他身邊的餘琨瑜都被迫退學,銷聲匿跡半年之久。

所以像慕彭勃這樣和任務毫無關聯的一個少校,怎麼可能會被告知這位突然安排下來的親衛秘密身份呢。

這也大概就是為什麼,慕彭勃後來敢全憑自己喜惡就私底下玩弄手段弄死江時。

事實上,江時犧牲後,上頭開始追究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時,並不是沒有怪罪於過慕彭勃。

也正是因為上頭領導的追責,慕彭勃才被剝除了在第九軍的職位,整整二十年都停留在少校軍軍銜無法升任。

——還是在他有個中央大員父親當靠山的情況下。

所以說,顧長英對江時的怨恨,也有一部分是來源於此。

對於她來說,江時一方面拋棄原配,一方面又害的她第二任丈夫事業受阻。

真是個死纏著不放的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