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巷。
金玉丁玲母女見到丁猛,心中的委屈無助猶如決了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丁猛見到親人的喜悅一瞬間便被沖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裴禮“見”三人抱在一起,想來一時半會旁人插不上。
他微微抬頭,一道鐵塔般的身影自房中走出,同樣是眉頭緊鎖,不知發生了何事。
堂中。
代號為鯨蝨的谷大粒聽靳晨勃講述了事情經過,面色一點點的陰沉。
砰的一聲。
手中茶杯被捏碎,茶水飛濺。
鯨蝨已經收丁猛為弟子,此時的憤怒可想而知。
“燦榮堂!”
“看來,殺一箇中川誠一郎,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鯨蝨冷聲道:“這些瀛洲畜牲,還真是該死啊!”
“事已至此,再怎麼火大也無濟於事。”
靳晨勃拍了拍鯨蝨的肩膀,“而且我姐夫已經將青雲城燦榮堂夷為平地,也算是為丁卯報仇了。”
聞言,
鯨蝨看了眼一旁恢復黑緞纏目的裴禮,“此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你若是有差遣,言語一聲。”
裴禮說道:“前輩客氣了,我與丁猛自有交情,金玉樓遭逢變故,我自然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話雖如此,我這個作師父的肯定也不能沒有表示。”
鯨蝨說道:“人情還欠著,另外,九爺當樓主之事,我雙手支援。”
裴禮起身拱手,“多謝前輩。”
就在這時,
丁猛帶著金玉丁玲自房間走出來,兩女臉上都有淚痕。
丁猛還是那個丁猛,只是眼神有些變了,變得更加剛毅了。
他已經自金玉丁玲口中清楚了所有事,裴禮先是救了丁玲,後為了救金玉與燦榮堂強者生死搏殺,以至於身受重傷。
在來往魏水城的旅途中,對金玉丁玲兩人又是何等的禮遇有加。
如此恩情,怕是用一生也難以償還。
而裴禮做的這一切,只因為他的一聲“主公”。
“啪!”
丁猛徑直走了過來,單膝下跪,心中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卻無從說起。
“唉。”
裴禮一聲嘆息,“起來吧。”
丁猛不僅不曾起身,反而將頭低了下來。
裴禮將他扶起,半晌,自責道:“若是我再晚一天走,或許……”
“主公,你在金玉樓逗留了整整十五日,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不必自責。”
“能救下我娘和我妹,我已經不勝感激了。”
丁猛說話間,就欲再度跪下,裴禮立時將之扶住。
裴禮實在是有些不善言辭,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都是自家兄弟,太見外反而生分了。”
“你小子被煙雨樓天字級的鯨蝨前輩收為弟子,羨慕的我好幾天睡不著覺。”
靳晨勃出面解圍,摟著丁猛的肩膀,“以後你實力上來了,可不能不認我這個兄弟啊!”
丁猛急忙又要對靳晨勃道謝,可卻被後者一瞪眼給憋了回去。
太煽情的話丁猛也講不來,只能將之記在心裡。
他引著金玉與丁玲到鯨蝨面前,隆重介紹了恩師。
金玉兩人面色有些不自然,畢竟這位長相粗獷的糙漢子,兩個多月前還因為吃飯沒錢付賬在金玉樓當了夥計呢。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兩女很快調整心情,對鯨蝨施了個萬福。
鯨蝨忙起身,不知該如何應對,只一個勁的撓著後腦勺,看的眾人忍俊不禁。
考慮到鯨蝨此處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