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不知如何得知了你在明州的遭遇,自青州殺嚮明州,先是助燕軍攻破了明州西大門及沿途數座關隘,而後直入平江府。”
“傳聞那時的葉璋正在破境天人,但在九爺劍下根本沒有一絲還手之力。”
“九爺只用了一劍,整個明王府都蕩然無存。”
鄭一楠三言兩語快速將知曉的事情講述一遍,生怕說慢了就小命不保。
聞言,裴禮蹙了蹙眉。
倒不是懷疑鄭一楠所說的真實性,恰恰相反,如此也能解釋為何秦嶺南側的明軍會迅速撤離。
裴禮主要是在替師父擔心。
按照時間的推算,這時候的師父應當是在渡天人五衰中的第三衰氣海衰。
所謂氣海衰,便是將丹田中的真元進一步轉化為靈元,也稱靈力。
只要將真元轉化為靈力後,日後修行就可直接吸收天地之力(靈氣),於武道而言,又是一番嶄新天地。
但天人五衰任何一衰都兇險萬分。
就拿氣海衰而言,一旦在轉化真元期間,受到干擾,丹田中的真元與靈力就會對沖,嚴重的可能會直接毀了丹田甚至肉身。
如今裴禮也只能祈禱,師父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裴禮問道:“你之前說天誅劍懸在了皇城,這是怎麼回事?”
“這訊息是我滎陽鄭氏在京為官的族人費大力氣傳回來的,就在半個多以前,皇城上空突然懸著一把劍。”
“有人認出那就是煙雨樓九爺佩劍!”
“江湖上有傳言,九爺殺了葉璋之後,還與另外一名頂尖強者交了手,勝負如何不得而知,不過據說九爺情況並不太好。”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九爺在那之後還能將天誅劍懸在皇城,想來問題應當不大。”
鄭一楠補充道:“至少與他交手的那個神秘強者,肯定也沒討到多少好。”
裴禮一聲呢喃,“神秘強者。”
“這只是江湖傳言,壓根沒人見到真實情況。”
“總之,你師父堂而皇之的將天誅劍懸在了皇城,此舉儘管主要是在震懾朝廷,但江湖人頭上同樣懸著劍。”
鄭一楠最後來了句蓋棺定論,“所以說,你身後有一位天人境的頂尖強者撐腰,正常情況下,應當沒人再敢對你下殺手。”
裴禮眉頭緊鎖,好半晌,默默收回了頂在鄭一楠後脖頸的木棍。
鄭一楠說了如此多,就是為了證明對他沒有殺心,是要撇清與龐濟之事的關係。
但其實,這些並不能證明鄭一楠就沒有借龐濟之手對裴禮出手的心思。
不過鄭一楠好歹是說了一些裴禮迫切希望知道的情況,如此,不論鄭一楠心思如何,裴禮也都再懶得與他計較。
“呼——”
鄭一楠長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瞬間便鬆弛下來。
“臨淵兄弟。”
鄭一楠緩緩回頭,見到了一個頭戴草帽的身影,“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沒有算計你的心思,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發誓。”
“隨你如何說,你最好莫要玩心眼子。”
“不玩不玩,肯定不玩。”
鄭一楠嘿嘿一笑,“我可是出了名的實在人,扁擔倒了都不知道是個一字。”
裴禮並不想與他多做糾纏,轉身便要走,才走出幾步倏地駐足,“獵妖人是怎麼回事?登州妖獸如此氾濫嗎?”
鄭一楠脫口而出,“你不知道?”
裴禮望著他,灰白色的眸子不帶感情。
“呃……”
鄭一楠乾笑一聲,“你說的沒錯,妖獸確實有些氾濫了,但並不僅是登州有妖獸氾濫,其他州應當也有妖獸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