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誠一郎的命?”
“我師父。”
裴禮詫異,一番詢問這才得知,中川誠一郎將江南織造局給滲透了,拿到了絲綢的製作方法。
煙雨樓將此事透露給了明州王葉璋,怎料葉璋沒有做出絲毫應對,好似對此事不知情一般。
七爺索性安排個任務,這才有了鯨蝨平江府刺殺中川誠一郎的一幕。
隨著靳念慈離開,裴禮站到了那扇開啟了的窗戶旁。
窗外下著雪,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在割肉。
雪花飄飄灑灑,在空中打著旋,這便是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似是一番良辰美景。
只是,瑞雪可兆豐年,也能路有凍死骨。
天眼通視野內,有一人蜷縮著身子在一條漆黑的巷子裡。
那人頭上落了一層雪,眼睫毛上染上了一層霜,雙手攏在袖中,凍的瑟瑟發抖。
懷中抱著一把木劍,看上去,那木劍與那人一樣,很是落魄。
裴禮將床上的一床被子抓了過來,正要丟出,莫名心頭一陣悸動。
腦海似是有個聲音在提醒他,這樣會害死那木劍遊俠。
裴禮一把將被子丟出,關上了窗戶。
盤膝在床上,腦海那個聲音仍舊揮之不去,以至於久久無法入定。
自百花谷之事過後,他的心境似乎出了問題。
每每做出決定,內心都會有兩個截然不同聲音。
他只能掙扎著憑藉本心做出反應,而伴隨而來的,是靈魂上的撕裂感。
有種靈魂要被一分為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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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天上下被子了?”
巷子裡,木劍遊俠兒突然被一張被子蓋住,這讓他驚喜不已。
他抬頭四下望了望,入眼盡皆冰冷的高牆,像是一個個無法跨越的階層。
他被困在高牆之間,愈發覺得自己渺小的猶如塵埃。
這便是滄海一粟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他出現了片刻恍惚。
也許,他不屬於這裡,他就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鄉那一畝三分地,娶妻、生子、老去……
可在垂垂老矣的將死之際,縱使看著滿堂的兒孫,他又能說些什麼呢?他又有什麼可說的呢?
莫名,他握著手中木劍,更緊了。
他還有把劍。
現在又多了一床被子。
挺好。
……
翌日。
裴禮洗去了易容,恢復了本來相貌,雙目纏著一根黑色緞帶,腰間懸著寒蟬劍。
入明州時之所以易容,刻意不與煙雨樓聯絡,只是想驗證,煙雨樓高層是否有人想置他於死地。
這幾個月儘管風波不斷,但卻沒有一個是針對他的,更沒有一個是針對他的必死之局。
如此也能大致推斷,煙雨樓中有高層不希望他活著。
裴禮幾乎能將擎爺鎖定。
煙雨樓現如今的掌控者,並不想他活著,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至於為何不繼續隱姓埋名,因為沒有必要。
在七爺這裡,裴禮不會有危險。
另外,他自認已經有了自保之力。
推開門,裴禮往樓下走去,途中不斷遇上身著束腰裙的女子,各個手指纖細如蔥,想來心靈手巧不外如是。
缺月樓共有八層,每一層都龐大無比,每一層的分工明確。
織布、裁剪、刺繡……
裴禮來到一樓,秦水蓮與金玉丁玲母女都在。
許是恢復了本來容貌,與以往有了種反差,幾人竟是看的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