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看見沈文誠。
原本以為,看見沈文誠劈腿出軌就已經是墜落寒窯。
卻沒想到,寒窯下還有冰窟。
除非把你活活凍死,否則絕不甘休。
——她被沈文誠賣給了一個大齡未婚的村民當老婆。
在後來的日子裡,卓俞又漸漸瞭解到,原來這個村民,就是沈文誠自己的堂哥。
卓俞失蹤了整整六個月。
她失蹤的這年,還是奧運會在國內成功舉辦的年份,很盛大,值得被歷史銘記。
然而整個卓家都陷在烏雲和陰霾裡,沒有人有心思看奧運。
連卓母這樣性格堅毅的女強人,都成天以淚洗面,哭的眼睛快瞎了。
這個世界,雖然也被稱為是現代,但科技發展和前幾個現代世界想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與之相配的,刑偵手段和破案效率也沒那麼先進。
雲野鎮是個十分偏僻的西南小鎮。
從f市過來,需要先坐飛機到s市,再乘火車到承三縣,最後搭汽車到雲野鎮,然後坐驢車到沈文誠老家在的青梨雄村。
警局能查到卓俞的最細的落地地點,就是雲野鎮所在的承三縣。
再往後就找不到明確記錄了,只能靠人工查訪。
只是承三縣內大大小小的村落有幾十上百個,地方偏僻,面積卻不小,真要一個個細究,猴年馬月也查不完。
當然,考慮到沈文誠的關係,青梨雄村是被重點檢查的物件。
但在村民們一致對外的「團結」和地方警察的「護短」之下,偵查人員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在這漫長的六個月裡,卓俞一直沒能等來救援。
因為不願意屈服,她遭受過無數唾沫橫飛的辱罵,拳打腳踢的毒打,先是不給飯吃,而後怕她餓死,又隨便給點剩菜剩飯,幾乎把她當成一隻撿來的牲畜在養。
每一個行為都是在強迫她心甘情願地「嫁」給沈文誠的那個堂哥做個山坳坳裡頭的賢妻良母。
只是誰也沒料到,這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公主,性子竟然會烈到如此地步。
三個月過去,他們甚至沒能讓她的眼神發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冷冷淡淡,似嘲非嘲地望著他們,彷彿她才是那個掌控生死的女王,不屑於和他們這些螻蟻多說一句話。
那他們總不能真的把人給打死吧。
雲野鎮這種窮地方,買個媳婦可不便宜,好容易平白得來這麼一個好的,打死了多可惜啊。
所以他們最後想到的辦法就是:下藥。
不強求這姑娘能心甘情願地嫁過來,但最起碼要先把孩子生了再說。
兇山惡水出刁民。
這句話竟然真的有幾分道理。
這些村民不懂法,不懂規則,看似淳樸憨厚,實則隨便揮揮手,就能做下這世上最惡的事。
在一個陌生無辜的女孩子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任她鮮血四流還嫌她流淚的姿勢不好看。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他們的貨物。
就像是門口養的那頭豬,屋角蜷著的那隻狗,都是他們的所有物,可以任憑他們處置。
如果不服,就折磨到服。
事實上,被關在地窖的第四個月,卓俞就已經喪失了生的慾望。
唯一還能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仇恨。
愈燃愈烈,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燒盡了,每一寸疼痛都在叫囂著要和沈文誠同歸於盡。
弄死沈文誠。
拖著沈文誠下地獄。
讓他不得好死。
——卓俞每天都在這樣想。
所以她忍,她裝,她擺出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