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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握住沈清雲的手,如來時一樣站在她面前,擋住了風雨。

沈清雲出門之前往身後看了一眼,靜安居士在屋內站著。

她面色淡然,可那張臉上依稀能尋到幾分姜玉堂的影子。

他興致沖沖的帶自己過來,見的又是他的何人?

沈清雲仰頭往臉上看了一眼,黑夜中姜玉堂那雙漆黑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下垂的手緊了緊,心下莫名有些不安。

第95章 死嬰

從靜安居士那兒回來後, 沈清雲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可忐忑了好幾日,姜玉堂卻是半分反應都沒有, 她這才漸漸地放下心。

本說只在寺廟中留宿一晚, 可雨下個不停。接連好幾日的瓢潑大雨衝垮了山路,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滑坡,這個時候下山註定不安全。

他們只能在山上繼續住了下來。

沈清雲吃過齋飯,推門去了千鯉湖那兒。

寺中規定, 膳食不可浪費,沈清雲要的是最少等份,可還是餘下不少,只得每日等小師傅走後,去偷偷餵了寺內的錦鯉。

這些魚吃得歡快,半點都不怕人, 親暱的圍著她的手遊來游去。幾日下來, 一池子的紅錦鯉像是又胖了一圈。

沈清雲掰下一塊饅頭扔下去, 身後卻傳來腳步聲。趙祿像是一路跑過來的, 額頭的汗往下滴。

瞧見沈清雲他才停下來,氣喘吁吁地往著前方一指道:「世子爺請您過去。」

錦鯉池後建了一座涼亭,亭子四周種著不少銀杏樹。

這處偏僻, 平日裡極少有人過來,銀杏樹生的又茂密, 枝葉一檔極少有人知曉這裡還有一座亭子。

沈清雲隨著趙祿過去, 待進去後才發現不止姜玉堂一人。

正下首坐著個圓腦袋的和尚, 身上穿著僧衣, 目光透著慈悲。饒是第一次見, 沈清雲也猜出了這人便是圓空大師。

這幾日姜玉堂每日天還未亮人就去圓空大師那兒聽禪。除了他之外, 沈清雲想不到還有何人。

她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恰好,那人的目光也正看著她。

他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帶著溫和的笑。可饒是如此,渾身的氣質卻是逼人壓迫的緊。

像是攝人心魄,又像是帶著戾氣。

可獨獨不是京都的風水裡能將養出來的。

這樣的人得久經沙場,得衝鋒陷陣。死人堆裡躺過,鬼門關裡走過,歷經生死才有這番氣質。

許是沈清雲盯著的時間太長了,他偏頭低笑了一聲。姜玉堂見狀立即走上前,拉著沈清雲就要賠禮。

「無事。」 來人倒也不怪,隨意的揮了揮手,目光是對著沈清雲說的:「可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了?」

他語氣溫和,目光裡帶著打趣。與渾身那狠厲的氣質不符,倒顯得格外好說話。

姜玉堂握住她的手緊了緊,上前一步想為她辯解。只還未開口,沈清雲便道:「只是覺得將軍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

問話的人愣神了偏了,隨即一笑。低頭喝了口茶,他道:「姜世子,你的人眼睛倒是毒辣。」

他輕聲笑著,面上的表情依舊是溫和:「我一無穿鎧甲,二無佩劍,就這也被她看出來了。」

他是沒有穿鎧甲,身上只著了一襲玄色的長袍。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這樣的天身上還披著一件貂皮大氅。

整個人端坐在銀杏樹後,細長的手指中夾著一枚棋子。半點不似將軍的模樣,反倒像是哪個富貴人家的貴公子。

可有的東西就是掩蓋不住。

上過戰場的人氣質與旁人不同,那是一種刀鋒斧刻般的記號。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