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瞪著姜玉堂, 只求他給個說法, 至少讓他們保命。
「全須全尾?」然而,姜玉堂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眼睛往下, 朝著地上看了眼:「他不是個廢人嗎?」
四周都是人,聽了這兒,不少人發出笑聲兒。
劉橫之前沒了命根子的事可是整個京都都知曉的,如今這位姜世子當真兒是半點不給臉面,直接了當的就說了出來。
姜玉堂垂眼往下,剛對他惡語相向的劉橫,此時正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跡。
而說他是廢人也沒說錯,一眼看過去便瞧的出他那隻右腿像是沒了骨頭,褲腿往下流著血,猶如一團軟肉。
這條腿,是徹底廢了。
姜玉堂下垂著的嘴角帶著輕笑,可眼中卻是一陣冰冷。
劉橫今日這手段是想用在他身上的,只可惜,自個兒太蠢。他落得如今這下場,只能說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姜世子,姜世子你說話。」劉府的奴才衝上前:「我們主子是在侯府出的事,今日再怎麼你們侯府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姜玉堂被那吵吵鬧鬧的聲音弄的厭煩,眉心微微往下皺了皺,身側侍衛見狀立馬上前將人隔開了。
「永昌侯府家大業大,總不能欺負我們主子吧。」
「拖下去。」姜玉堂的眼神往那吵的最熱鬧的人身上掃了一眼,隨後又道:「西北兩門各派一隊人馬守住出口,不經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出門。」
「今日來往的人多,你親自去府衙借人馬,搜查整個侯府。敢傷了劉府公子,哪怕是翻了整個侯府,都要給我找到。」
清潤的嗓音卻掩蓋不住裡面的威嚴,眾人這才察覺,面前這個人已經不單單是個少年了,他更是這個侯府的主人。
侍衛們領命立即去辦,戲臺子上還在開鑼,一陣陣咿咿呀呀的聲響。賀喜的聲音如今聽起來,卻滿是帶著諷刺。
劉橫躺在地上,額頭痛的全是冷汗。剛剛卻是動都不動,像是神志都不清醒。
此時又像是剛回過神,一邊痛,一邊打著哆嗦。開口的話都說不清楚,只抬起手指著姜玉堂,眼裡的恨意像是一團火:「是……是你。」
他身後的奴才們大概是怕被責怪,主子一開口,什麼話都怪到了姜玉堂身上。
「我們主子是在侯府出的事,世子再如何說都有責任。」
「今日侯府辦的是喜事,卻讓我們主子沒了一條腿。」
「一命償一命,一條腿自然也要換一條腿。若是這事跟侯府有關係,就算您是世子,也得賠給我們主子。」
劉府的奴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將錯全怪在姜玉堂身上。四周圍著看熱鬧的人都跟著附和了。
再如何說,這劉橫也是來永昌侯府賀喜被人傷的。侯府的奴才沒有守衛好,這才讓賊人有機可乘。
如今幸好是劉橫出了事,這要是出事的是她們呢?
周遭的動靜姜玉堂不是沒有察覺,人性就是如此,事不關己才高高掛起。要是牽扯到自己的利益,便無人會退讓。
感受著越來越多指責的目光,還有偶爾一句附和:「是啊,這要是永昌侯府的奴才來作惡,豈不是對我們都有威脅?」
姜玉堂不說話,只那眼神忍不住落在右側的角落裡。沈清雲從始至終都站在那兒,一副與世無爭不爭不搶的模樣。
唯獨聽了那些指責他的話後,眉心會忽然皺起來,漂亮的臉上也會浮現出不悅。
她此時正抬頭看向一個人,就因為剛說話的時候那人的聲音最大。她一句話都不說,眼中一片冰冷,可偏偏看的那人不敢在開口了。
姜玉堂差點兒笑出聲兒。之前怎麼沒察覺她對自己這樣好,還知道護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