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看了這些文章就知道了。」 姜玉堂把手中的卷宗送上去, 太子低頭翻看了一會兒,隨即抬起頭。
「這跟劉映陽的文章相似。」
「殿下好眼力。」姜玉堂在書案下首坐下, 王全捧來茶盞,他低頭接過喝了一口,隨即才道:「李修竹便是劉映陽背後的代筆。」
「劉映陽的所有文章, 都是出自這位李修竹之手。」
太子認真翻閱手中的卷子,看出其中還有劉映陽科考時的那篇文章。而劉映陽當初就憑藉著這篇文中了舉人,且名次還不低。
「通篇行雲流水,文筆犀利,此人文筆極佳。」
姜玉堂放下手中的茶盞,道:「李修竹三年前參加過科考,但……」
「沒中舉?」太子抬起頭,面上帶著笑意。
姜玉堂點了點頭:「李修竹自恃有才,落榜之後心下不甘。渾渾噩噩了一段時日之後,再出現便開始給劉映陽做代筆。」
「劉家富足……」太子說完後便頓了頓,話不用說都知曉。劉映陽家大業大,必然是允了李修竹什麼這才讓他甘心在背後為之代考。
「有才卻落榜,替人代考倒是中了舉人。」太子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落榜的根本就不是李修竹的文章,而是李修竹無權無勢的身份。
太子的眼簾閉上,若次次科舉都是如此,那整個朝堂早晚都要被架空。
「科舉馬上就要……」太子抬起頭,瞧見姜玉堂的時候卻是停住了。
姜玉堂坐在椅子上,頭上還穿著披風,領口的毛領擋住臉,低垂著臉遮擋的嚴嚴實實。
太子的眉心狠狠地擰了擰:「不熱麼?怎麼殿內還穿著斗篷?」
姜玉堂頓了頓,沒抬頭。
屋子裡點著炭盆,炭火燒得又旺,太子都瞧見他額頭上溢位的汗了。
卻聽他道:「多謝殿下關心,臣不熱。」
「抬起頭。」太子直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對姜玉堂既加以信任便不喜歡他有事瞞著。
姜玉堂下垂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過了會兒卻還是抬了起來。他生的自然是好,面如冠玉來形容也不為過,只如今那張臉上一道抓痕從下顎一直到頸脖,格外的明顯。
太子面上的神情都停頓了片刻,目光露出幾分複雜。
只姜玉堂一直垂著眼,並未瞧見。他躲開眼神,無奈道:「殿下恕臣有罪,面容有損,不敢見殿下。」
「倒也無礙。」太子揮了揮手,舉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
氣氛又那麼些許的尷尬,姜玉堂起身:「殿下,臣……」
「被貓抓的?」太子忽然開口。
姜玉堂喉嚨裡的話嚥了下去,那下巴上的抓痕鮮艷又明顯,還泛著血絲,可見是剛撓傷不久。
他猶豫著點了點頭。
太子瞧見他那一臉尷尬無奈的模樣,不知為何忽然笑了。他意味深長著道:「是貓就好,不是人就成。」
姜玉堂抵在下巴上的拳頭放了下來,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太子沒那麼好糊弄,只怕是他在京都的一言一行,太子都知曉。
「臣知錯。」
太子眼中得疏離感少了幾分,甚至還帶著幾分戲調:「人抓到了?」
從年前開始,姜玉堂為了個女子就弄得要生要死。近來又稱身子抱恙,接連請病假。
他素來是個穩重的人,能讓他如此的想來只有那一位了。
「抓到了。」姜玉堂跟著道。
他聲音沙啞了許多,面上的神情也沒那麼柔和。再配上他那消瘦了的身段,不難猜出此事有多不順。
「既是抓到就握緊了,莫要再讓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