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
姜玉堂捏著她下巴,問漫不經心。
沈清雲依舊是那樣看著他,一大早起來,看向他臉卻滿是愛意,全是不捨。
「夢見你騎馬走了,不要我了。」說這話時候,她眼睛還是一片通紅。雙手環著他腰,泛著水霧眼睛裡滿是委屈。
「無論我在背後怎麼求,你都不肯回頭。」
沒人比她更委屈了,做個夢眼淚啪啪往下掉。姜玉堂挑了挑眉,捏住她下巴手收緊。
他瞧著她那滿臉淚:「你怎麼這麼愛撒嬌?」在他看來,沈清雲就是故意,是她自己說什麼都不要。
那他早晚有一天會娶別人,到時他自然也是會離開她。那個時候,她莫非也打算這樣哭不成?
沈清雲咬著唇不說話,他低頭看著她赤著腳。單手抱著她腰將人放在了軟塌上。
繡著掐金絲秋海棠迎枕,沈清雲墊在腳下,還道:「總之是你欺負了我。」
姜玉堂抬起頭,冷冷看著她。
沈清雲抬頭看見了,踩著金絲迎枕腳踹了一下。她喉嚨滾了滾,將下一句話嚥了回去。
低著頭,不願意理他了。
兩人一塊用了早膳,趙祿慶幸自己送上來時候還沒冷。
沈清雲用少,她有些心不在焉,胃口和貓一樣大,一樣只動了一點點。姜玉堂看了她幾眼,她卻一直低著頭,連頭都沒抬。
關起門來時候黏糊糊,穿好衣服又成了那清冷樣子。
早膳安安靜靜,誰也沒開口。
只用完之後,沈清雲抬起帕子擦了擦手,才想起來問了一句:「你今日怎麼不去上朝。」
姜玉堂沉著一張臉,眉眼淡淡,聲音平淡像是沒有起伏,邊說邊往門外走:「昨日不知是誰在我領口處一邊咬了一口,朝服領子太低了,擋不住。」
沈清雲站在原地,等人走後過好久才跟了上去。
她先是拐彎回了一趟自己那兒,算了下時辰差不多了才去給壽安堂給老夫人請安。
可到了壽安堂門口,卻還是被人給截住了。
姜文林一瞧就是在那等著,遠遠兒瞧見她立馬就沖了上來:「沈表……表弟。」
他站在她對面,一雙眼睛光是看她,都不敢直視。
沈清雲皺了皺眉,停了下來。
姜文林手中捧著一卷畫,躊躇拿在手上,身子都在細微打著顫:「沈……沈表弟,我這有一幅畫想要送給你。」
他生高大,模樣也端正清秀。對待旁人他落落大方,可一對上沈清雲,他膽子就格外小。
就像此時,他分明比沈清雲高很多,卻只敢去看她鞋尖:「你……你瞧瞧這畫,你喜不喜歡。」
沈清雲並不想看畫,也更不想要什麼畫。
可姜文林紅著臉,已經手忙腳亂攤開了,她瞥了一眼,隨後才便道:「筆走遊龍,栩栩如生,這張《秋月圖》仿不錯。」
「假?」姜文林看了看畫卷,又看了眼她,紅了臉:「你……你怎麼知道是仿?」
離老畫可是千金難求,這張《秋月圖》還是他費盡心思找來,怎麼會是假?
因為真在她手上。
沈清雲閉上眼睛,眼簾之中一片冰冷。
她想到送自己那幅畫人,想到那人看向自己眼神。還有,這麼些年明面上對自己好,可背地裡存著那樣見不得人心思。
她走之前應該把那幅畫給燒了。
「沒什麼。 」眼簾落在那副《秋月圖》上,沈清雲淡淡挪開視線:「我胡說。」
姜文林鬆了口氣,這幅畫要是贗品,可就要讓他傾家蕩產了。
他一邊將畫捲起來,一邊走在沈清雲身側,忽然支支吾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