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快的跑到小院門口,下馬車的時候,姜玉堂莫名的帶著幾分緊張。他一手舉著糖人,一手領著的蟹黃酥,大步往前走,連著趙祿都追不上。
只站在門口的時候不知再想什麼,卻遲遲沒進去。
深吸一口氣,這才推開門。
屋內,小丫鬟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兒,瞧見他進來了嚇了一跳,立馬跪下:「世……世子爺。」
姜玉堂眉心皺了皺,眼睛在屋內轉了一圈沒看見沈清雲:「姑娘人呢?」
「姑娘一早就說困了,如今正在裡面睡著。」
「又睡了……」他抬手解開斗篷,丫鬟要過來給他接著手中看的東西,卻是被他揮手躲開。
「姑娘從晌午睡起,都快一天了……」
他放下斗篷,還沒忘記拿著蟹黃酥與糖人。
床榻裡靜悄悄的,他深吸一口氣掀開床榻走過去,滿懷期待的掀開簾子。
「丫鬟說你今日睡了一整日……」
姜玉堂邊說邊走進去,床榻上,沈清雲側著身子背對著他躺著,被褥蓋在身上,像是睡著了。
腳步頓住,他連呼吸都放慢了些。
輕聲走上去,剛靠前卻是聽見一陣陣呻吟。他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沈清雲並未睡著。
她側對著自己躺著,一張臉埋在被褥之間,牙齒死死咬住被褥,痛吟聲卻還是從被褥一聲聲的溢位。
「怎……怎麼了?」姜玉堂立即扔了手中的東西過去抱住她:「你……你是哪裡疼?」
姜玉堂抱住人才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抬手摸著沈清雲滿是冷汗的臉,卻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抱住沈清雲的手都在哆嗦著,他掀開被褥,猛然往她身下看去。
雪白的寢衣之下,鮮紅的血染濕了半張床榻。
她就躺在這血泊之中,身下鮮血淋漓。血液很快浸透了她的腰間,她轉過頭,一張臉白的似雪。
「孩……孩子……」姜玉堂面色迷茫,顫抖著的手指著她的身下。整個人像是被人擊了重重一捶,聲音都在顫抖:「你有了孩子……」
沈清雲被他抱在懷中,察覺到他渾身的顫抖,只她疼的連話都說不出口,肚子像是被人拿了刀在割,舉著刀劍在她肚子裡攪弄。
下身一股股暖流往外湧,她疼的咬碎了唇瓣,猩紅的血液從唇角溢位來,聲音斷斷續續支離破碎:「是……是有孩……孩子。」
「但……但現在沒了……」牙齒都要被咬碎了,唇瓣裡滿是傷口,沈清雲說完這句話後才真正的意識到,孩子是真的沒了。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是她的骨肉,她還沒來得及去感受,就被她親手殺死了。
是她親手殺死的……
姜玉堂看著她身下,那點初為人父的喜悅,還有來時的期待與希望,如今竟成了那一攤血水。
猩紅的血水刺痛了他的眼睛,一雙眼睛漸漸滿是戾氣。血液染濕了他的衣袍,他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為……為什麼……」
沈清雲被他掐住了脖子,看著他那雙滿是狠厲的雙眼。喉嚨裡那股窒息感湧上來,她張開嘴,話音還沒出聲,便扭頭嘔出一大口血:「我……」
姜玉堂無措的收回手,看著她閉眼倒在自己懷中一點點變涼。唇瓣哆嗦著,他抱著她的頭哭喊:「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悲寂的一聲哭嚎,小丫鬟見狀立馬進來,等瞧見屋子的一幕之後,尖叫了一聲,嚇得攤倒在地:「啊啊啊啊……來人啊!」
小丫鬟跪在地上,直都直不起來,只顧著往門口爬:「來……來人啊,請……大夫!」
趙祿帶著大夫過來,遠遠兒的就聽見聲響,趕緊帶著人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