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虛虛的一下, 修長的身影就頓住了。
姜玉堂扭過頭, 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沈清雲坐在床榻之間,一張臉上白的像是沒有血色,唯獨一雙眼睛依舊明亮。
瞧見他轉過頭,她才平靜道:「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她自是知曉自己做錯了事, 只是姜玉堂總不至於關押自己一輩子。
這樣暗無天日的時日, 總要有個期限。
姜玉堂看了她一眼, 卻是不回。
沈清雲一開始便想過這個結果,倒也不至於失落。
只是她抓著姜玉堂的手不放,沒等他發作,忽而又開口:「那,我的母親, 還有……宋行之到底是死是活?」
何氏雖不是個好母親,只是她畢竟生自己一場。她雖不是個孝順的,但是也不願意何氏無辜慘死。
姜玉堂的身影轉過身,之前她開口,他總是當做聽見。如今這是頭一次回頭。
「你究竟是想問你母親,還是宋行之?」
沈清雲呼吸一瞬,便聽見他問道:「我只給你這一個機會,你想好了問我。」
「三——」
「二——」
「一——」
最後一聲剛落下,沈清雲同時開了口。她對著姜玉堂的臉,同時嘴裡吐出的是他最不想聽的答案:「宋行之——」
那日行兇的既是姜玉堂的人,何氏畢竟她的生母,姜玉堂不會如此不知分寸。
而宋行之,只怕是越發凶多吉少:「他的胳膊……」
「對他念念不忘?」沒等她問完,姜玉堂像是忍不住,冷笑聲打斷她。
燭火晃蕩下,這張臉比冰還要冷。他那隻沒受傷的手伸出來,一把掐住她的臉,說出口的話像是帶著冰渣子:「他是你的兄長,卻對你有著覬覦之心。」
「自小看著你長大的人,十幾年來朝夕相處。這樣一個人卻在背地裡惦記著你,你不但不遠離,卻還任由他這番,莫非你也對他有意?」
她身上分明還蓋著被褥,可渾身卻是一陣冰涼。對面,姜玉堂像是又發了狂,剛剛分明還好好的,此時卻像是被惹怒的雄獅。
哪怕是沈清雲遲鈍,也感覺的到他那無聲的怒火。
「嗯?」姜玉堂冷笑:「你可還想著回南疆去與他成婚?」
「聽說他可是連婚房都準備好了,如今看來倒不是他一個人痴心妄想。若不是我攔著,你兩是不是就已經回南疆成婚了!」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忍著,如今只不過是從她嘴裡吐出一個名子,姜玉堂便就徹底爆發。
沈清雲感受到掐住她喉嚨的手越收越緊,有一瞬間她甚至都有了窒息的滋味。
就在她以為會這麼死掉的時候,掐住喉嚨的手忽然放開。她趴在床榻邊捂著心口咳嗽,而姜玉堂就站在她身側,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從這一刻開始,沈清雲才察覺,面前這人是真的變了。
如論表面上粉飾的有多太平,他們之前仍是有著跨越不去的鴻溝。
「他是我兄長……」沈清雲恢復過來,緩緩抬起頭。她一動,腳腕上的鏈子就微微晃蕩。
「僅此而已。」
姜玉堂收回眼神,目光落在她的頸脖之上。她素來生的白皙,頸脖更是如雪一般。
此時那頸脖上,全是他掐出的指印。
那隻手蜷縮,又握緊。卻到底還是道:「你把他當做兄長,他卻不是。」
姜玉堂的傷口裂開了,趙祿正看著大夫換藥。
傷口一露出來,趙祿便撇開眼神不敢多看。好端端的一個人,如今手掌卻被捅出了個窟窿,瞧著就滲人。
大夫換好藥,又囑咐了幾句:「世子的手本就受了傷,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