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都是意外。”她含混地說著“我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我的爸爸。”
“嗯。”顧淮越應一聲,手撫她頭髮的動作卻沒有停。
“可是我沒跟你說過我的媽媽……”嚴真頓了頓,又接著說,“因為,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她。”
顧淮越垂眼看著她,許久,才問:“沈伯母?”
“你知道?”嚴真驚訝地坐起,趁著窗外透進來的淡淡光線看著他一臉沉靜的表情和眼底微滲而出的一抹笑意。
“我猜的。”他說。
“怎麼猜的?”嚴真歪頭看著他。
“還記得你上次在B市喝醉酒後耍酒瘋嗎?”
怎麼提這個?嚴真撇過頭,有些彆扭道:“忘了!”
顧淮越輕輕一笑,扳正她的腦袋,與她對視:“我不是拿這個取笑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從那時起我隱隱約約有了猜測,只是從沒找你證實過。”
“為什麼?”
“因為你說那是你想忘記的過去,所以,我又何必再提起。”而且那晚嚴真著實嚇到了他,他不確定再次說起這個她又會是什麼反應。
嚴真怔了一下,苦笑著枕上他的肩膀:“那天我失去理智了,是嗎?”似乎是沒想得到他的答案,她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承認。因為面對一個可能是我二十多年沒見面的母親的人,我無法一直保持坦然自若,那樣我會崩潰的。”
所以她選擇發洩,而物件是他。嚴真想,或許從那個時候她就把他當做不一樣的人了吧。
“我懂。”黑暗中顧淮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沙,“不過你不用害怕,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承認什麼,亦或是放棄什麼。我和珈銘總是屬於你的,這點兒不會變。你懂嗎?”
他這是在變相告訴她,有他們這一大一小給她撐腰嗎?
嚴真微微向後退了退,看著他的臉不禁想笑。
顧參謀長難得真情流露,被她這麼一看倒顯得有些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問:“怎麼了?”
嚴真展顏:“沒什麼,就是——”想親你一下。
偷襲成功!嚴真得意地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而顧淮越則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一把扣住她的腦袋,狠狠地壓下吻去。
……
…………
由於奶奶這意外的突然事故,小朋友和奶奶的歸期意外的延遲了兩天。就這幾天的時間,嘴甜的小朋友就把塗家的老頭和老太太哄得疼得不得了,住了一晚上之後硬又多留了兩晚。
每天塗軍醫都是擰著眉把他帶過來的,這還用說麼,有人得寵自然有人失寵。
嚴真不禁微哂:“多大的人了。”
塗軍醫橫眼:“哼,對了,參謀長的手術日期定下來了,這幾天得進行幾次檢查,沒問題吧?”
“沒有。”嚴真點點頭。“謝謝你了,塗曉。”
塗曉笑笑,露出兩排標誌的大白牙:“說什麼笑,把這個小禍害領走是正經。”
嚴真笑著揉揉小朋友的頭髮,帶著他向外走去。
小朋友對於這兩天嚴老師把他扔給別人的行為非常不滿,穿著小牛皮鞋的肥腳丫在地上跺得很響。
嚴真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小聲點兒,病房裡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們都正在休息呢。”
小朋友撅嘴:“誰讓你不跟我玩兒!”
嚴真笑笑,正準備撫慰這小傢伙的脾氣的時候抬眼看著有兩個分外眼熟的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是蔣怡和奶奶。
嚴真手微微收向手心,嘴唇也緊緊抿住。在原地停留片刻之後拉著珈銘快步走了過去。見著就穿著一身病號服的奶奶就不由得有些火:“奶奶,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