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幾口氣,輕輕地撥出。若再不做心情調節,恐怕她會成為律政史上首位動手揍人的女律師。
阿綱一手掌著方向盤,略側過頭來看著豐儆棠。
豐儆棠笑著對他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往前開。
“你的名字叫可頌,應該就是可頌麵包的可頌吧?”他沒再拿起置於腿上的檔案,面是轉向可頌問道。
可頌麵包,香甜鬆軟,入口滿嘴芳香,一種帶著夢幻和浪漫氣息的西點。
這名字用在她的身上,實在有點不搭。
她的個性既辣且硬,說是上了辣椒的法國麵包還差不多,硬邦邦的打人還會疼,不過越吃卻越有嚼勁。
睞了他一記,可頌暗暗地咬了一下牙。“是的,就是可頌麵包的可頌。不知對於我的名字,豐先生有何指教?”
“指教倒是不敢。”他難得謙虛。名字是父母取的,任意批評不是恰當行為。“我記得麵包中好像有一種棒狀的法國麵包吧?”
可頌的眼角微微地顫動了下,面無表情屏氣凝神的靜待他將話說完。
她有預感,這個男人會這麼問,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好聽到哪去。
看她面無表情,豐儆棠卻已忍不住在心裡大笑了數聲。“我覺得你比較像在上頭塗了辣椒的那種,又辣又硬!”
可頌的眼角抽動了數下。“謝、謝……謝謝你的恭維。”她發誓,要是修養不夠好,她絕對會一拳打爆他!
“喔,對不起,阿綱我到了,前面的巷子口停車就可以。”還好,這時家門已近在眼前,否則再與這個男人耗下去,不瘋她也會抓狂。
阿綱放慢了車速,打了右轉的方向燈,看了豐儆棠一眼。
他記得豐先生說過,是要送到家門口的。
“巷子裡不好回車。”可頌看出了阿綱是個相當聽話的司機,嘴裡雖這麼說,雙眸卻是直視著豐儆棠。
終於,就在阿綱即將將車子轉入巷道里時,豐大老闆開口了:
“阿綱,把車子停在路邊就好。”
他的這句話讓可頌大大地鬆了口氣。“那麼,謝謝你送我回來。”
車子才一停下,她就迫不及待的拉開車門,向外鑽。
但突然伸來的一手,卻拉住了她。
可頌怔愕地抬起臉來。“還、還有什麼事嗎?”他居然緊握住她的手腕,
豐儆棠望見了她眼裡的怔忡。
對於自己突來的舉動,他也同感詫異,但他不願欺騙自己,至少目前他還不想看著她離去。
“沒什麼,只是我想,既然我都不辭老遠的送你回家了,你是不是該聊表一下心意,請我喝杯咖啡?”
“你想喝咖啡……”可頌發誓,她已用盡了畢生的剋制力,才沒有一拳揮向他。
眼角眸光往人行道上一飄,她看見了一部自動販賣機。
“豐先生,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請你喝咖啡。”她嘴角笑得幾乎要抽搐一般的說。
撥開他的手,她快步走向那部自動販賣機,掏出口袋的銅板,按下按鍵。
鏗地一聲,一瓶罐裝咖啡落下。她彎腰取出,朝他走了回來。
這樣的動作,從頭到尾行雲流水,沒有矯情掩飾,更無虛假做作,豐儆棠看著她,視線沒有一刻移開過。
“嘍,你的咖啡。再見!喔,不,最好是永遠不見!”將咖啡扔到他手上,可頌反手甩上車門,跑進巷道中。
看著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豐儆棠的眸光仍舊落在車窗外的巷道中。
看見豐儆棠臉上陽光般燦爛的笑,阿綱很是驚訝。
“豐先生,要送你回飯店嗎?”還記得明日一大早,豐先生與香港的一位友人有約,地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