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半晌,終於有人大呼小叫著衝進了房間。含笑這回卻沒有出手,她根據腳步聲,判斷出來人只是普通人。況且她也正需要這些人做掩護。
待進來多得兩三人,含笑隨手將一張凳子砸向窗戶。啪的一聲,那凳子破窗而出,與此同時,含笑也自大門處竄了出去,倏地混進了院內雜亂的人群中。她瞥眼掃了一下,便瞧到十數名氣度非凡之人都瞄向了窗戶破開處。
“成功了!”含笑暗喜,馬上低下頭去,慢慢自人群中擠了過去。冰兒身形苗條,伏在她背上,兩人合在一起並不顯得如何突兀,一時竟無人注意到她們。
天色漸漸的明瞭,含笑跟冰兒在大街小巷裡躲躲閃閃著。沉默了許久的冰兒出聲道:“我們應該儘快出城,離他們越遠越好!”
含笑微微笑了,低聲道:“在城裡可能會比較安全一點!人多的地方他們或多或少會有點顧忌。你的傷勢還沒有大好,不宜勞頓顛簸!等街上人再多一點,我們再換個客棧,好麼?”
冰兒心裡認同含笑這話,卻還是小聲嘀咕道:“說不定他們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呢?”兩人這時穿過了一條小衚衕,越過一個早起賣著熱乎豆腐的老頭,循著厚實斑駁的方磚高牆轉過一處街角。含笑停住腳步,苦笑一聲道:“你真是聰明!這都讓你猜中了!”
空曠的大街上,智空等人正好整餘暇的等著她們二人。晚上含笑的驚叫聲雖然驚動不了多少人,但落在智空耳裡,卻免不了起疑心。他一方面派人窺探,另一方面則私下盤問了一番店小二。聽得小二的描述,智空即刻知道了仕進正是那傷了他的少年。正是因為顧及仕進,他們沒有馬上衝進房裡,這才給了含笑兩人可趁之機。
智空仍然蒙著臉孔。他盯著含笑,心裡卻道:“原來是這峨嵋派的小丫頭!怎麼她跟那小子扯上關係了?真是奇了!”他揮了揮手,鄭萬里於是道:“小丫頭,跟你們在一起的那小子呢?”智空在意的只是仕進一人,無論如何,讓自己的陰謀在江湖上流傳開來可不是一件好事。
冰兒掀開頭上的披風,露出頭來,衝著鄭萬里嚷道:“什麼小子不小子的,糟老頭子,你說話可得客氣一點!”她正憋悶得慌,便忍不住出了聲。“喂,放我下來!橫豎逃不掉了!”
待冰兒站定身子,含笑這才道:“諸位想必都是武林有名的前輩,如此大張旗鼓的為難我們兩個弱小女子,未免有失身份吧!”鄭萬里冷聲道:“明人不說暗話,老夫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小丫頭,識相的就快點回答!”
含笑不軟不硬的答道;“回答什麼?諸位都是前輩高人,卻一上來就問我們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這叫我們如何回答呢?”
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了起來,瞧到熱鬧,都圍了過來。含笑面容清秀,冰兒雖著了男裝,人卻也顯得俊俏無比,眾人無形中對二人產生了好感,都不約而同的對智空等人指指點點起來。
冰兒瞄了一下人群,瞥見幾個江湖漢子打扮的人。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瞧著智空越來越寒冷的眼神,鄭萬里忍不住一陣心虛。他大手一揮,沉聲道:“廢話少說,將她們兩人拿下!”雖有旁人在場,他們卻是肆無忌憚,旁若無人。
含笑抽出劍來,將冰兒護在身後。雖然知道無法力敵,但真要她束手待斃,卻也是大大的不願意。智空靜靜的站在一旁,在鄭萬里的指揮下,眾人分出五六人攔住群情洶湧的行人,其餘人等都圍了上去。
郭冷幾人早就認出了冰兒,這時都不情不願的步了上去,鐵勝男還一直向冰兒打眼色。冰兒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她笑嘻嘻的瞧著眾人,忽地從懷裡掏出一方木牌,高舉過頂,大聲道:“玄木令在此,誰敢上來?”
在場的所有江湖中人盡皆譁然,鄭萬里也遲疑著瞄向了智空。“武林盟主無空方丈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