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閒人笑道:“你隨我來!到了便知道了!”他也不理會一旁驚呆的無名,緩步向裡屋行去。仕進隨著他,不消一會,就來到一棟雅緻堅固的木樓前。那龍三正守在樓前,見到二人,他忙上前恭敬道:“先生好!少俠好!”
杜閒人正聲道:“龍三,我現在要給老爺子治療,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記住了!”龍三愕然道:“先生,這……莫非老爺子的傷勢又加重了?”杜閒人厲聲道:“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只須守好門就行了!其他事情就無須你操心了!”龍三低下頭去,不敢再出聲。
進到樓內,便見忘記安靜的躺在木床上,身上蓋著素白色的被子。仕進瞄了他一眼,對杜閒人道:“前輩,需要小子做些什麼?”杜閒人沉吟半晌,道:“你乖乖的坐在一旁,不要打擾我!呆會我再告訴你!”仕進心頭疑惑,卻還是靜靜的坐到了一邊。
只見杜閒人自腰間取下皮囊,展了開來,一行行的銀針插在上面,閃閃發亮的。他神色凝重,一手夾了四根銀針,電光石火間,八枚長針已是紮在了忘記腿部大穴上。杜閒人也不停頓,雙手飛舞,皮囊上的銀針也一根根的扎進了床上老人的身體。待忘記身上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之後,杜閒人這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伸袖拭了拭額上汗水。
“接下來你務必不能出聲,外面若有人闖入,你也要攔下來!知道麼?”仕進瞧著杜閒人眼神裡的鄭重,堅定的點了點頭。他雖不懂醫術,瞧情形卻知杜閒人此番治病實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杜閒人抽出一枚細若纖毫的銀針,邊捻動著邊扎進忘記頭上太陽穴,動作緩慢而輕柔,手上彷彿不著絲毫力氣。一個時辰過去,屋內的油燈火苗不時跳動一下,仕進心頭繃得老緊,連呼吸都屏住了。隨著杜閒人兩指輕輕鬆開最後一根銀針,他才將憋了近一個時辰的這口氣呼了出來。
但仕進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杜閒人又抽出了一柄亮光閃閃的鋒利小刀。他將刀處於火上烤了半晌,便撥開忘記耳朵一側的毛髮,選準了位置。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頓了頓,刀鋒便閃電般的在那頭皮上劃了一個小圈。
杜閒人一把扔開刀,嘿的一聲,便在忘記身上拍了一掌。那頭上受刀之處猛地噴出一道血柱,隱約可見深色血塊。仕進霍然一驚,整個人彈了起來。杜閒人五指輕彈,頓時將血柱止住。他取出金創藥,敷到傷口上,再包紮好傷口,然後將銀針一根根的拔了出來。
杜閒人完成這一切後,才一屁股跌坐下來,神色甚是疲累。良久,他才出聲道:“你有什麼疑問,都道出來吧!”仕進遲疑了一會,才道:“前輩的舉止似乎有點奇怪,不知……”他想了許久,終還是不知該問些什麼。
杜閒人淡淡一笑,道:“你是否瞧到我形貌大變,故才說我舉止奇怪?呵呵,我要離開此地,在離開之前,有些事情要處理好!所以才帶你來此,一方面治好他的傷勢;一方面則是與你有緣,送你一些東西!”
仕進擺手道:“小子與前輩素味平生,又怎敢收受前輩饋贈?”他忽地醒悟過來,驚叫道:“啊——他的傷勢你治好了?”他記得無名曾說過,杜閒人花了幾十年的工夫,還是不能將忘記的毒傷治好,現下卻一下子痊癒,難怪仕進會如此驚詫。
杜閒人微笑道:“小事一樁!呵呵,他的毒傷雖重,卻也難不到我!早在我初次遇他之時,我便能驅除他身上的毒素了!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我才拖到了如今。呵呵,現在我無牽無掛,治療他的傷勢便是順理成章之事!”
仕進瞪大了眼睛,只覺心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腦子裡亂成一團,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杜閒人自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道:“你也用不著想那麼多。時候一到,便能知道真相了!來,服了這藥!這是我閒來無事煉製的,雖然藥效比不上你以前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