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她,陶畫說她並沒有完全告知蘇黛她的身份。也就是說,陶畫並不是那麼信任蘇黛。她更加信任他們。
這是對比出來的優越感。
教室後排,蘇黛看了一眼坐在陶畫周圍的陸彥樓慈沈之珩。
因為和陶畫和好而生出的喜悅被一種危機感壓了下去。
不過轉瞬她又放鬆了一些。即便陶畫現在是女孩,但她其實內心裡還是男孩,所以應該不會改變性向,去喜歡男的吧?她應該,不,是肯定還喜歡女生的。
思及此,蘇黛的心情又沉重下來。陶畫現在是女孩,那自己要怎麼和她在一起?
女生和女生?不容於世俗,就像男生和男生一樣。
現實並不像小說和影視劇裡,看到兩個男的,兩個女的,就高喊磕到了並且堅決支援,堅決維護。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蘇黛能想像的到,若要和陶畫在一起,前路有多艱難困苦。
她愁苦不已,只覺前路一片黑暗。
然而下一秒,她又振奮起來。無論前路多艱難,她都要努力克服。
此時的蘇黛,想的是和陶畫在一起後,要克服的重重困難,卻從未想過陶畫會不會和她在一起。
大概是源自於上輩子趙歲對自己愛得痴狂的自信。
陶畫放下筆,唇色微微發白。
樓慈問:「不舒服?」
「幫我接一杯熱水。」
看了她一眼,樓慈去接熱水。陶畫接過熱水,喝了一口後,輕輕捂住小腹。
「肚子疼?」樓慈皺眉。
「嗯。」
「去醫務室。」
「不用。」
「去————」樓慈還沒說完,就被沈之珩攔住,沈之珩對他搖搖頭,用口型說了兩個字。
樓慈微微一滯,觀察面頰微微發紅的陶畫。這時候,沈之珩已經離開了教室。
等沈之珩再回來時,他手裡提著一杯熱騰騰的紅糖水。
「喝點吧。」他把紅糖水放到陶畫面前。陶畫耳根飛紅,「……謝謝。」
目光掠過紅糖水,樓慈又拿過陶畫的杯子,給她接了一杯熱水。
陸彥和鄭邵東抱著籃球進了教室,見陶畫捂著小腹在喝紅糖水,鄭邵東啊了一聲,一句話脫口而出,「你那個,例假來了?」
陶畫噎住。
「啪!」陸彥一巴掌拍到鄭邵東身上,「你給我閉嘴!」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鄭邵東立即閉嘴,手指往嘴唇上一拉,做縫合的動作。
下一秒,他大約是想起了什麼,嘴巴張圓,「臥槽,上學期有人在男廁發現的衛生巾,不會就是你唔……」
還沒說完,就被陸彥捂住了嘴。陸彥臉很黑,「滾回你座位去。」
鄭邵東懊悔自己說話不經過腦子,他咳了咳,腳底抹油開溜。
此時陶畫的腦袋已經埋到地底下了。她聽到陸彥說:「疼不疼?」
她垂著眼睛,說不疼。
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輕捂住小腹。明顯腹疼。
陸彥將她的手拉過去,他彎曲拇指,頂在她的左手虎口處,輕輕按揉。
「你這是……」
「按揉合谷穴可以緩解痛經。」
「謝謝,我自己來。」陶畫抽出手,用右手拇指頂壓左手虎口。
樓慈忽然對陸彥說:「按揉合谷穴可以緩解痛經,這麼有經驗,從前女友們那裡得來的經驗?」
陸彥還沒說話,沈之珩接腔:「你的前女友,是那個之前害陶畫受傷的人吧。」
見樓慈和沈之珩一唱一和,話裡帶針,企圖讓陶畫膈應,企圖挑起自己和她的矛盾,陸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