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吧,反正也問不出些什麼。”洛憶笙淡淡的擺手,繼續看賬簿。
“……是。”明昭有些詫異他家王妃的果決,畢竟以前她十分心軟,能不殺人就不殺人,怎麼現在變得和他家王爺越來越像了。
“記得避開京轍。”明昭出門前洛憶笙又囑咐道。
“屬下明白。”
是夜,明昭和默交接完任務後,坐在明昭的房間裡烤火,明昭思前想後,還是說道,“默,你有沒有發現王妃好像長大了?”
“十九了,確實長大了。”默淡淡的說道。
洛憶笙剛來北涼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如今孩子都已經一歲半了,能不長大嗎?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長大!”明昭都想罵人了,又怕別人聽到他房裡有聲音起疑心,才放低聲音說道,“我覺得王妃現在越來越像王爺了,做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該殺殺該打打,一點也不心軟。”
默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明昭嘮叨。
明昭也不需要他回應,自顧自的說著,“不過也是,她已經不是被王爺寵著的小公主了,王爺不在了,她就是咱們的主子,王府上下都需要她做主,還有醫館,每天那麼多病人等著她救命,還要抽空幫忙黑鷹的事,真是辛苦她了。”
“照顧好王妃,這是王爺交代的。”默想起他家王爺走的前一晚叮囑他一定要保護好王妃時的眼神,還是忍不住難過,那可是他願意一輩子追隨的主子,沒想到如今……
“對,我們一定要護王妃和小世子周全,阻止黑鷹的陰謀,完成王爺的遺願。”明昭坐直了身體,堅定的說道。
王府後院,洛憶笙坐在池北丞最後坐的那棵臘梅樹下,看著手裡的兔子玉墜出神。
池北丞送過她太多禮物,多到她身上幾乎每一樣東西都是他送的。
可她最喜歡的,還是小時候他送給她的這個兔子玉墜,就像池北丞珍視那條髮帶一樣。
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她曲起雙腿抱住膝蓋,頭慢慢的埋進臂彎裡,良久才啞聲說道,“池北丞,我好想你。”
在人前,她必須裝得堅強,因為現在她是王府的主人,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她一蹶不振,王府的威嚴該怎麼繼續下去,明昭他們又怎麼專心去處理黑鷹的事。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想念池北丞,沒有人比她更需要池北丞。
“大半夜的,是誰在哭?”巡夜路過的王管家很是疑惑。
“噓!”躲在院牆後的秋桑連忙拉住了想要進去檢視的王管家,“王管家,您別去,是王妃。”
“王妃?這……大半夜的,若是著涼了怎麼辦?”王管家有些擔憂,王爺生前可是交代過,必須照顧好王妃的。
“就讓她哭一會兒吧,王爺走的時候她都沒怎麼哭,就是怕我們擔心,以前她都是被王爺寵著愛著,如今卻要擔起這麼大的擔子,一定累壞了。”秋桑怎麼會不瞭解她家公主呢,可越是瞭解越是心疼。
王管家嘆了一口氣,也默默的站在一旁等著。
過了一會兒,洛憶笙抬起頭擦擦眼淚,準備起身回去,可剛站起來一半膝蓋一軟又跌了回去,“嘶!”
嚇得王管家和秋桑連忙跑過去扶她,“王妃!”
“你們怎麼在這兒?……沒事,就是坐久了。”
“您這膝蓋許是在蒼明的時候凍壞了,您以後可得注意點,若是落下病根,老了可不好受。”秋桑叮囑道。
洛憶笙自是知道的,那日雖然琪曼婆婆給她敷了藥,可畢竟在雪地裡跪了那麼久,後來又著急趕回來,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如今再去治,可就難了。
……
第二天中午,洛憶笙看完王府的賬簿準備去醫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