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對對,俺家的碾子可不是這十里八村最好的一個了。”老驢媳婦哈哈笑起來。
“喲,我當時誰呢,這不是大山媳婦麼,咋滴,恁家也吃上白麵啦?”一道尖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林菀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藍底碎花的婦人走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流著兩管鼻涕的毛頭小子。
看到來人,老驢媳婦笑道:“茂山媳婦,你也來磨面啊?”
茂山媳婦點點頭,道:“可不是二嫂子,俺家的面都吃完了,再磨點。”
林茂山,林大山的弟弟,不過是異父異母的,也就是後孃的孩子。
說起來,這媳婦還是林菀的二嬸。
姜梅花看見這個茂山媳婦,頓時就冷下了臉,衝著她翻了兩個白眼,道:“你這話咱可就聽不懂了,俺家怎麼就吃不得白麵,瞧你那眼皮子淺的。”
茂山媳婦很明顯也不是一個吃素的,放下推車,撥了撥頭髮,“哎喲,大嫂這可就是冤枉俺了,恁家能吃上白麵,俺高興還來不及呢是吧,這樣的話,爹孃也可以換換口味了不是,難不成大嫂家過上好日子,還能忘了咱爹孃不成?就是不知道大嫂願不願意讓俺這做弟妹的吃上兩口。”
聽到這話,老驢媳婦也不知道該咋辦了,這林大山一家和爹孃以及兩個弟弟不和,早已經不是啥新鮮事了。
至於林菀,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事一般,依舊不動如山。
不是不想幫忙,而是這個娘,根本就不是一個讓人欺負的主。
果然,姜梅花冷哼一聲,“少在老孃面前來這套,我姜梅花不孝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你們林家人骨頭結實,就儘管去鬧騰,到時候咱們看看誰吃虧,你一個小蹄子還敢給老孃臉色看,真以為老孃不敢打你怎麼著?連你那不要臉的婆婆,老孃都敢打,你算個什麼玩意。”
林菀聽了,心裡暗歎一聲:好樣的!
茂山媳婦聽了這一段話,那臉色別提有多憤怒了,但是愣是沒有敢還嘴。
說實話,她還真的打不過姜梅花。
看著茂山媳婦不說話,姜梅花自顧著把碾子上的白麵清掃乾淨,然後扎進袋子口,將一袋子白麵搬到推車上。
“沒本事就少來咋咋呼呼的,欠罵的玩意。”她瞅了茂山媳婦一眼,然後對林菀道:“菀姐兒,咱們回去了。”
“嗯!”林菀站起身,就和姜梅花往家走。
在經過茂山媳婦的時候,被她很用力的瞪了一眼。
“大嫂,說的再難聽,咱也是一家本道的,你就算是不替自己想,也要為菀姐兒想想,這以後要是找婆家的話,人家一聽有你這麼個娘,誰還敢要她啊。話說你家菀姐兒還真是有本事,居然敢欺負王嫂子家的狗剩,誰不知道他是林大叔的孫子啊,連里正孫子都敢打,可見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孩子,上樑不正下樑歪。”
姜梅花就是個潑辣的,說她的時候,她還能罵回去,但是敢說她兩個孩子的,她絕對能動手。
林菀自認從這個女人進來,自己沒有惹她,而對於以前的林菀做下的那些錯事,她也從來沒有準備承受下去。
別人的過錯,自然是屬於別人,林菀自己做下的錯事有承受的準備,自然也不會推卸給別人。
“這位大嬸,說別人的時候要先看看自己,是個好人,都不會主動挑釁別人,因為誰都不知道,別人的底線在哪裡,所以我奉勸你一句,嘴巴還是閉緊一點,別到時候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茂山媳婦一聽,這火氣就上來,前面被做孃的欺負,後面這個小丫頭片子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她身為長輩,難不成連個小輩都說不得了?
“看看,看看來,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