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魔術師”的緣故,幻的直覺異常敏銳,即便是平常罕有破綻的西恩,也沒什麼事情能瞞住幻。
“榔頭身上的槍傷,究竟是怎麼回事?”幻望著西恩。
果然如此,幻的記憶力也好得驚人,要指望他忘記什麼,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傷了他的人不是我。”西恩靠在沙發上,仰著頭望著酒吧天花板上緩慢旋轉的吊扇,“那是十年前的事,當時我年紀比你還小,而且還和南市裡的其他人一樣,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他那時正值壯年,力量比現在只強不弱,別說傷他了,連動他一根寒毛也根本沒可能。”
幻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後低聲說:
“當時你還不是皇帝——打傷他的人是上一任的皇帝?”
西恩笑了,幻當然能猜出來,否則就不是那個他熟悉的魔術師了。
“所有的異能力者,都會透過不同的方式將各自的特殊能力一代一代地傳下來……”西恩說,“沒人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這些異能力者了,他們是這個世界的謎之存在,而從我遇到了那個男人的那一天起,從他選中我作為他的繼承人開始,一切都變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西恩閉著眼,似乎沉浸在某些回憶裡,幻靜靜地聆聽,什麼也沒說。
“知道榔頭去哪裡了嗎?”西恩突然問,“你能猜出來嗎?”
幻沉默了一會,之後輕輕開口:
“西恩,那個男人他……他大概已經……”
西恩平靜地點了點頭。
“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皇帝。”
“榔頭向你詢問關於這個男人的事,你都告訴了他?”
“對。”
“所以榔頭去的地方是……”幻驚訝地說。
“儘管雨這麼大,而且他看起來也很疲憊的樣子……但他還是堅持要去拜訪昔日的老朋友。”西恩從茶几上拿起酒杯,“那個人對他好象很重要,可他們之間又曾經有過生死之戰……哼——幻,再過二三十年,等你也變成大叔的時候,就會知道——男人之間的情義,有時比什麼都要曖mei,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東西——別問我,除了從上一任皇帝那知道了一些關於榔頭的事之外,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麼我毫不知情,也許有什麼合適的時機,你可以去問問榔頭。”說完他將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幻已經大致明白了。
與其說是西恩不喜歡榔頭加入,不如說是他不想介入過去的事,或是上一任皇帝和榔頭之間的糾葛。與西恩相處久了,幻非常清楚,西恩喜歡無拘無束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討厭被任何不知所謂的事情纏身——怕麻煩這一點,其實西恩和榔頭倒是蠻像的。
也罷,以往的事,既然已成雲煙,也不盡然是愉快的體驗,又何必非要重新挖起來呢?
大家都有過去,西恩、榔頭、還有幻自己,都是一樣。
至於榔頭加入後會怎樣,那就讓時間來回答吧。
“晚上我們吃什麼呢?”幻隨便找了個話題,不過這麼一問,他倒覺得自己真有點餓了。
西恩又恢復了平時一貫笑眯眯的表情。
“去吃中國菜怎麼樣?”
“哇,好耶——”幻舉雙手贊成,之後又傻乎乎地問了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
對於圖的居民來說,無論南市、北市還是市政府區,吃中國菜可都是奢侈消費。
“今天可是晝夜變更後的第一天,也是今年第一個真正的黑夜呀。”西恩笑道,“而且又剛剛順利完成了委託,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