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榔頭目瞪口呆的樣子,幻禁不住笑了。
他已經認出了這個老男人,如果榔頭大叔沒被賭局弄得過於心不在焉的話,相信他也應該知道來人是何等來歷了——
穆法羅蘭德,“法拉迪歐”幫的老大,南市八區的控制者,富得流油無惡不作的傢伙,他擁有南市八區幾乎所有的產業,當然也包括這家豪華飯店——他是帕羅戴斯的二股東,北市的大股東一向不直接插手帕羅戴斯飯店的經營,所以其實他就是這裡的主人。
而這個手上戴著八個華貴指環的老男人穆法羅蘭德,也就是這次行動中,塔想要幹掉的“目標”。
看著穆法和那女人針鋒相對互相對罵的情景,幻恍然大悟。
原來,榔頭並不是想他所想的那樣,是個熱衷於用自己的肌肉為誘餌,和陌生女子**的輕浮大叔:他在健身房裡接近那個女人顯然是有目的的,帶著那個女人到處招搖,就是為了讓“穆法的女人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樣的訊息儘快傳到穆法本人的耳朵裡,之後穆法當然會立即趕過來——雖然聽說穆法和他的女人關係非常惡劣,但作為南市八區大幫派的頭目,這種丟臉的事情也絕不能撒手不管……
於是就像現在這樣,用不著自己去尋找,目標就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不愧是市政府區裡大名鼎鼎的榔頭啊……
咦,榔頭大叔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呀,穆法已經被成功引了出來,他應該感到高興,然後立即動手才對。
榔頭正懊惱地揉著太陽穴,似乎完全沒有因為成功地釣到大魚而感到歡喜。
“把她給我帶走!”穆法對身旁的手下說,同時用他那雙狡猾的三角眼冷冷地盯著那個正把他老婆抱在懷裡的礙眼的大塊頭。
“我不要!”露被兩個大漢架走,她又哭又喊又叫又鬧,同時拼命掙扎,弄得披頭散髮,狼狽不堪,“你這個老不死、性無能、爛屁眼、凸肚臍、長痔瘡、話兒短、沒睪丸……”她很快就被帶出了賭場,而咒罵聲依然不斷地從門外傳來,而且用詞愈發稀奇古怪。
榔頭傻了眼,為什麼一眨眼的功夫,剛才那個還在他懷裡溫柔乖巧風采撩人的女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女人抓狂的嘶叫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在了榔頭身上,先前要開出最大同花順的陽光少年,還有最後那張ace的花色到底是不是黑桃,此時已經被大家拋到腦後了——穆法帶來的人當中有不少就乾脆端著槍,看來今晚這裡八成要見血了。
害怕被殃及的賭客趕緊悄悄溜走,穆法只是抽著雪茄,享受著自己的優勢。
轉眼之間大廳裡的人已經走掉大半,剩下的大概同樣是混幫派的,或者是為了看熱鬧連命也可以不要的。
榔頭的濃眉皺成一團。
“牛仔先生,你看起來很面生啊。”穆法冷笑一聲。
這個大個子死定了,賭場裡所有人都這樣想。
碰過穆法羅蘭德先生妻子的每一個男人都會立即被殺掉,這並不代表“法拉迪歐”的老大對自己的妻子有多重視,而純粹是一個面子問題。露曾經揹著穆法和很多男人發生過大大小小的故事,之後這些故事的男主角們統統都沒能逃出穆法的手掌心,這也是穆法並不擔心自己的妻子繼續去和其他男人廝混的原因,她愛做什麼都無所謂,反正只要把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殺掉,自己的威信和地位便不會受到動搖。
這個牛仔看起來的確面生,大概是個外來客,南市八區沒有人不知道露的,而這個大個子還膽敢公然與她一起在他的眼皮底下招搖過市,如果不是膽子太大那就是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穆法都不會讓他活著走出這個賭場。
榔頭站了起來,當他離開賭桌時,低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