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她毫不留情地踹向賊人的那一腳,侯寶的心有些顫抖,如果之前她也這麼對他,他是絕對躲不掉的,可自己還和夥伴們一起欺負她。
呃,或者說,她還自願讓他們欺負,到底是為什麼?
沈畫看了看四周,剛才跟著侯寶的那幾個小傢伙早已經跑了,說不定回家搬救兵了呢。她瞥了一眼面前的侯寶,既然在他面前露了一手,那就再嚇唬嚇唬他,省得有事沒事老找她麻煩。
她睥睨地掃了侯寶一眼:“要不是看在你爹收留我和孃親的份上,我早打得你們哭爹喊娘了,哼,臭小子,以後再敢欺負我試試!還有,讓你那幾個沒義氣的朋友以後少嘲笑我和我娘,否則——”
她陰惻惻地瞅了侯寶一眼,比了個刀橫脖子的手勢,侯寶嚇得連連點頭:“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畫滿意地點點頭:“好了,你去幫玉蓮解了繩子,順便把那賊人捆了,他們肯定回去搬救兵了,一會兒等你爹他們來了,再把這賊人交給他們就成。”
就在她出手的前一刻,早已先把一旁的玉蓮敲暈了,可那時賊人離侯寶近,她也就沒來得及避開侯寶的目光,索性這樣也好,至少以後自己可避免了不少麻煩。
待侯寶解了玉蓮的繩子捆住了賊人,將他牢牢綁在樹上,她見玉蓮還沒醒,而村長他們又還沒來,便衝侯寶招招手。
“還有什麼事?”侯寶的語氣恭敬了,甚至帶著點諂媚。
沈畫挑挑眉,卻也沒在意他的態度,手一拉,扯下自己身上外罩的薄衫,只留下一條月白色無袖裡衣,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將手裡的衣衫丟到侯寶手中:“你們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你就幫我把這件衣服洗乾淨了,還有,回頭這件事誰也不許告訴!”
侯寶愣了愣,見沈畫目光冷冽,趕緊點頭,不過,卻為難地提起那件衣裳,他沒洗過衣服耶!
算了,好歹還見過寶蓮洗衣服的樣子,他有樣學樣蹲下身子,將手裡的衣裳在水裡晃了晃,用力搓了搓,下午那些已經乾涸的泥巴遇水又溼了,在他的搓勁下,倒是洗乾淨了。
這時,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抬頭看去,只見月光下,小溪裡,一雙雪白的手臂像兩條白嫩嫩的藕,在水中搖晃,他這才發現,原來醜妞還有個村裡的姑娘們所沒有的特點,就是面板特別白,透著水嫩嫩的粉色,十分誘人,侯寶不禁臉紅地移了移目光,卻瞬間怔住了。
小溪中的沈畫正側對著他,明亮的月光照在小溪裡,映得四周明晃晃一片,也清晰地照出了她的模樣。
此時她那面沒有血紋的臉正對著他,雪白的肌膚上,柳葉長眉,皎皎鳳眼含波似煙,鼻尖一點水珠滾落,滴在那兩片粉嫩的唇上,如夢似幻的場景令侯寶失了魂,鼻腔一陣冰涼微癢,他伸出手背捈了捈,手背上卻多了一片血色。
月光下的醜妞可真美啊,一點也不醜,這樣的她比美貌的玉蓮還要美上許多許多,如果,她的另一半臉不是那樣的,該多好啊!
侯寶感嘆著,直到聽到遠處傳來的嘈雜聲響,這才回過神來,這時沈畫早已拎著她那條溼淋淋的衣裳離開了,看來她是準備讓自己收拾殘局,還不准他說出真相,唉,真為難!
這邊沈畫剛剛離開,侯村長便帶著一群人舉著火把往這邊趕來,為首的正是先前跑掉的那幾個人,他們果然是回去搬救兵了,不過,剛才若不是醜妞出手,這會兒他們來恐怕正好給自己收屍吧。
侯寶苦笑一聲,再次看了一眼沈畫離開的方向,這一回,醜妞在他心底多了一絲神秘。
“寶兒!寶兒!”村長高舉著火把,火急火燎地往這邊趕,口中不時大聲喊著侯寶的名字,聲音裡的焦急毫不掩飾。
侯寶從小溪裡走上岸,迎向了自己的父親,“爹,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