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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想行刺親夫?”

沈綰貞越來越近,詹少庭嚇得一下子蹦起來,站去炕裡,手指著她道:“殺夫死罪。”

沈綰貞卻沒理會他,泰然地走到炕前,撩起衣袖,露出潔白皓腕,左手握拳,手臂平舉,右手持刀,把刀刃對準手臂,往下一壓,寒光一閃,沈綰貞雪白的藕臂現出一條紅線,瞬間湧出鮮紅的血,順著劃破的傷口流淌,‘滴滴答答’濺落在炕上平鋪的那塊雪白的帛布上,少頃,便鮮紅一片,一圈圈暈染開,像雪地中盛開一朵朵紅梅,鮮豔刺目。

詹少庭驚得瞪大眼睛,半天才明顯鬆口氣,坐下,死死盯住那塊被鮮血染紅的雪白帛布,默默無言。

抬頭,驚見,沈綰貞的手臂仍咕咕流著血,沈綰貞唇色發白,刀子一甩,紮在詹少庭身前的炕桌上,詹少庭嚇得一激靈,盯著那把刀,森冷的寒光,刺得他眯上眼。

就見沈綰貞撩開中衣,用牙一撕,扯下一布條,麻利地把手臂纏住,也不看他,淡淡然地道:“爺這回可以交差了。”

說吧,轉身離開,細碎的腳步聲往東間去了,然後是關門聲,插上門閂。

詹少庭盯著炕上擺著的一摞子鮮亮簇新錦緞被褥,上面一床大紅緞撒金繡百子被,喜慶吉祥,轉臉看見紮在桌上的刀子,伸手欲拔出,刀子深深嵌在紅木桌上,紋絲未動。

沈綰貞躺在東間炕上,手臂隱隱作痛,側耳聽西暖閣動靜,披衣下地,扒著門縫朝西屋看,西屋已黑了燈,想詹少庭大概歇下了。

還有些不放心,又走去窗臺,藉著月光,摸索到針線笸籮裡的一把剪刀,握在手裡。

走回炕上,把剪刀放在褥子底下,衣裳未脫,和衣躺下,困極,睡過去了。

夜半,‘啪嗒’一聲,沈綰貞驚醒,心噗咚狂跳,看屋子裡灰黑一片,聽聽,再沒什麼響動,大概是窗外野貓碰掉了什麼東西,沈綰貞才放下心,又接著睡了。

英姨娘早起,換上一身洗乾淨的衣裳,將換下來的褻衣褻褲團團,想要和裙子拿去洗,突然,發現褻褲上有一個紅點,她拿過翻看,褻褲上有星星點點的紅,心突地一下,摸摸小腹,沒什麼異樣感覺,想大概自己多心,坐了一會,撩開帳子,喊,“春曉。”

春曉走進來,“姑娘喚奴婢,是要起來嗎?”

英姨娘從帳子裡探出頭來,“你今兒回爺,就說我有點不適,想請大夫瞧瞧。”

春曉答應一聲,就把帳子用兩邊垂落絲絛束住,掛在銀鉤上,待英姨娘起身,就彎腰收拾床鋪,捲起英姨娘換下的衣裳,就扔到盆裡,想讓胖丫拿去洗衣房洗。

英姨娘繫上裙帶,道:“洗衣房上次洗的裙子還沒拿回來,又要耽誤好幾天,你拿去井邊打水洗了吧。”

春曉不很情願,可主子吩咐也不敢不依,就端著盆,去井沿邊,提上一桶水,蹲著搓洗。

芍藥的丫頭稟兒,清早也來井邊端盆打水,看著她悶頭洗,眼睛盯在春曉正搓著的褻褲上,道:“那褲上血跡搓洗不淨,會留下印子。”

看春曉蹲著只顧洗,也不搭腔,稟兒怏怏地端盆走了。

☆、第七十七回

次日;天剛一亮;沈綰貞就醒了;起身;把炕上的被褥疊整齊;又扯了扯床單;確定無人能看出來;走出去。

站在堂屋裡;聽聽西暖閣動靜;大概詹少庭還睡著,沈綰貞拉開堂屋門閂,繡菊提著壺熱水,巧珊手裡拿著棉巾、香胰子;大概聽見裡面有動靜;知道主子醒了,就早預備下。

昨晚主子沒用人侍候,二人想夫妻同房,主子害羞,不願意有人在跟前,也沒往深了想。

沈綰貞一拉開門,倒把二人唬了一跳,偷瞧主子面容平靜,沒有喜色,昨晚也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二人不免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