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
她不像其他住戶,家家有車。
“那麼,我要怎麼上班?”
裴南銘挑著眉頭,“放心,公司的保潔員是輪班的,你一三五上班就可以,我會讓人安排。每週四六日我都會在這兒睡,第二天載你一起過去。”
這完全是把她這兒當成了行宮!
阮希臭了臉色,沒吭聲。腦子裡飛速對比著:住在別墅的話,要天天和他碰面,天天面對他強悍卻冷漠的氣場,還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發的怒氣,太危險了。住這兒可以離他遠點,危險時間也很固定了,一三五白天只能在他眼皮底下轉悠,但晚上卻自由,而四六日雖然晚上危險,白天卻很自由,最重要的是,還有個週二超悠閒。
這麼一想,利大於弊,嘴角微微揚起,連眼角都帶著笑意。
裴南銘不用想也知道她打什麼主意,很想潑她冷水,可看著她那副小算盤叮噹響的模樣,居然會覺得可愛,捨不得讓她失望。
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咽回去,轉身回臥室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給她打預防針,“我不在的時候,你最好老實點,別以為我不在又沒有管家看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阮希點頭如搗蒜,“南銘哥放心我會的,一定會的。”
裴南銘看著她,突然眼神一冷。
阮希大駭,趕緊改口,“南銘,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喊你南銘哥了,好吧,雖然你很老了,但是長得很嫩,我喊你南銘哥會讓你有種到更年期的感覺對吧?”
裴南銘瞪著阮希,“你故意找事兒,是不是?”
阮希也覺得自己嘴巴犯賤了,沒事瞎扯什麼啊,只是看著他眼神冷下去,一緊張就順口胡謅了。
“沒,沒,我絕對沒找事兒的意思,南銘你很年輕英俊,各方面都是no。1,怎麼會老呢,呵呵……”
裴南銘知道她是嘴裡抹油,給他順毛呢,但是,儘管知道她口不由心,心裡卻對她的讚美十分受用,“這還差不多”說完後,才回臥室去了。
日子轉眼過了一週,週二,阮希一大早爬起來洗漱一番後,把自己打扮的精神十足才出門。
新島咖啡廳,地面光潔得可以倒映出人的倒影,而桌椅一概是純木質打造,將現代氣息和古典韻味糅合在一起,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倫不類,反而,讓人產生一種閒適典雅的感覺。
咖啡廳的正北面的吧檯旁邊,一架黑色鋼琴在一個身材略瘦的小夥子指下流淌出優雅的曲調,更為這裡的小資情調大增異彩。
阮希找了個離落地窗較遠的地方坐下來,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半,其實這個時候,來喝咖啡的人並不多,是工作日又是早上,除了她這種有約的人和實在無聊到不知道該幹什麼的人,都不會選擇這個時間來喝咖啡。
人少環境又清幽,整個咖啡廳裡幾乎只剩下鋼琴的聲音,她撐著下巴靜靜地聽著,漸漸眯起眼睛,微微入神。
第一次見到顧池的時候,是怎樣的情景?
也是這樣一個晴朗的天氣,是夏日的傍晚,微風帶著意猶未盡的暖熱拂過面頰,她揹著書包獨自一人回家。
初中離她家不遠,所以,她並沒住宿,那天正好是她值日,走得比往常都要晚些。
天邊的紅霞把半邊天空都染成紅色,迷離而炫目。
經過音樂教室的時候,不期然聽到一個斷音,她忽然停步,有些好奇的扭頭,透過落地窗向教室望去,緊接著,一串悠揚而渾厚的聲音流竄出來,她看到一雙白希修長的手跳躍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如同舞蹈的精靈,盡情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