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於時苒覺得完全沒有和任以秦再說下去的必要,她來這兒是為了見父親,結果轉來轉去,卻轉到她和賀遲年的關係上。
她總算明白,任以秦是根本就不會讓她見父親的,更不會放了父親。
“我有些困,想睡了。如果,你不想讓我見父親的話,請你直說。”她是撞著膽子裝鎮定,因為她實在不知道任以秦會在哪一刻突然抽瘋,讓她永遠見不到父親。
如果說以前,她還知道任以秦的目的就是報復她,現在,她完全五里霧中,摸不清任以秦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因為恨報復她的話,那麼,直接折磨她,比這樣拐彎抹角抓走她養父不是更痛快麼?當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都弄不清楚的時候,她實在無法應對這樣的敵人……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被迫跟著任以秦的步調走,他想做什麼,她都無力阻止。
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引線在他手中的木偶,儘管有思想有意識,卻因為只是引線操控在任以秦手裡,無法逃脫……
“你父親當然會讓你見,不過,你不想這是最後一次的話,最好乖乖聽話。”他在她背後,輕聲說。
成功的看到於時苒腳步一頓,他心情大好。
於時苒咬牙,只留給他卑鄙二字。
但他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張楚正好端著碗薑茶進來,見她要走,有些意外,“怎麼不多坐會兒?”
裡面任以秦替於時苒開了口,“她玩累了,想先去休息。別管她了。”
張楚擰眉,“那怎麼行?小伍過來把薑茶喝了,送她回去。這莊園這麼大,外面又黑,走迷了路怎麼辦?”
任以秦對張楚似乎很無奈,儘管面上表情挺不爽,還是依言過來接了薑茶,“您別管了,我喝了直接把碗放回廚房。”
三十章 我們逃吧
張楚火眼金睛,看出他心底花花腸子,“不行,當著我面喝了。”
任以秦黑了臉,讓他喝薑茶跟把他逼上刑場上絞刑一樣。
拋開個人恩怨,於時苒發現,任以秦厭惡一樣東西又不得不吃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可愛到讓她分外解氣。
回到前面,僕人已經把桌椅撤下去。
除了左依夏,其他人都已經不見蹤影。
左依夏見任以秦回來,臉上立刻燦爛,只是還沒完全燦爛開,又看到任以秦身邊的於時苒,整張臉的表情變得分外怪異。
恨意如蛇,那一刻,她真的想撲過去,把於時苒撕得血肉模糊。
但是,在任以秦面前,她已經習慣了保持嬌弱,就算再痛恨於時苒,她仍然竭力保持自己虛偽的善良。
“以秦,時苒……”她微笑,像一朵白水仙,楚楚動人的姿態。
看見這樣的左依夏,於時苒心底的反感有種要破胸而出的感覺,“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扯出個笑臉,不想再多呆一刻。
這兩個人,只會讓她覺得倒胃口。
而任以秦卻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腰,對她溫柔地笑,滿眼chong溺的神情,又讓於時苒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他故意在左依夏面前惡意製造誤會的情景。
“你別太過分。”於時苒沉下臉色,低聲警告。
任以秦卻對此聽而不聞,“你急什麼,我們一起。”
他笑吟吟的,完全不把於時苒的警告放在眼裡,那滿眼chong溺的味道,讓左依夏又挫敗又嫉恨。
但凡有皮有臉的人,在這個時候,都會選擇離開。
左依夏卻沒有。
她咬唇看著他們,半晌費勁力氣擠出個笑臉,“以秦,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談談。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