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
鏡子裡的她,只從被任以秦囚禁後再也沒有之前的神采,也沒有過去的機敏勁兒,但也不像張媽找到她的時候看到的那種完全沒有神氣的呆滯。
她伸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眉眼。
她長得最像母親的地方就是眉毛和鼻子了。
聽父親說,那眉毛眼睛,就好像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長得,真的有幾分像母親的。
突然,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個笑容,然後呢喃自語,“就從今天開始。”
然後脫了衣服,開始洗澡。
這裡的一切設施,都很齊全,比起尋常人家這裡簡直是天堂。
她在浴缸裡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才慢騰騰地爬起來,連身上的水都沒擦,就穿上浴袍,出門之前,她又對著鏡子照了照。
鏡子裡她,依然是那個呆滯又遲緩的於時苒。
於時苒出浴室的時候,任以秦不知何時已經進來了,正靠在*頭吸菸。
臥室裡煙霧濛濛的一片,*頭的菸灰缸裡已經堆了好幾個菸頭。
煙霧嗆人,於時苒咳嗽了兩聲,呆呆地站在任以秦面前。頭髮上,溼嗒嗒的水落在浴袍上,印成大大小小的水印。
任以秦挑著眼,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對她招手,“過來。”
於時苒站在原地不動。
任以秦便掐了菸頭,起身把她拽到跟前,一把摁在*上。
她這才受驚似的一個勁兒地掙扎,像只膽小受傷的松鼠,可憐巴巴的目光。
任以秦輕嗤一聲放開她,爬起來進了浴室。
一得到自由,於時苒立刻縮到牆角,知道任以秦洗漱完出來,她還是保持那個姿態縮在那裡,不同的只是看到他之後,她呆滯的眼底出現了恐慌驚怕,身體又向後縮了縮,恨不得擠進牆裡去。
任以秦這次沒在喊她過來,而是裹著浴巾大喇喇地坐在*邊,雙眼如鷹隼般注視著她。
她就那麼縮在牆角,像個小老鼠一樣,驚慌地讓他打量著,無處可躲。
“沒想到這個樣子的你,居然還會對我感到害怕。”他笑伸手拿起*頭櫃的葡萄酒,倒了一杯,“怎麼,我在你眼中是凶神惡煞麼?”
他當然沒等到於時苒的回答,而且,他也沒指望於時苒能回答自己的話。
“你和賀遲年的關係破裂,也許跟我是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不過呢,當初她如果愛你,在乎你,就不會完完全全的相信我們之前的事。”他喝著紅酒,彷彿自言自語般,“至於你父親,他的死呢?是罪有因得,如果。。。。。”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如果不是減輕於時苒對自己的恨,他會親自殺了於京山。為什麼要減輕她對自己的恨意,還在乎麼?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恨誰或者想找誰報仇的話,那麼,你更應該去找賀家的兄弟兩個。賀北寅是罪魁禍首,你父親染上毒癮,到死亡,再到死無全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而賀遲年,如果沒去營救的話,你父親或許不會死的那麼快,也不會被炸成齏粉。”
他雲淡風輕地說著對於時苒來說最殘忍的話,終於成功地看到於時苒眼底一閃而過的恨意。
道行到底還是不夠深啊。
和他玩心眼,真的是太嫩了。
“當然了。”任以秦繼續說,“你恨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我們之間的仇恨由來已久。就算有那麼一刻,我是有那麼一點兒可憐你的。不過,這個世界,可沒有人能靠著別人的憐憫過上泰然的日子。”
他站了起來,蹲在於時苒面前,烏黑的短髮上,沒擦乾的水珠順著髮梢躺下來。
這個男人,似乎生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