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回頭看見阮希這樣,心口像給人狠狠劃了一刀,苦痛糾結,不堪言說。
裴南銘突然開啟房門,做了個送客的姿勢“這裡不歡迎你,如果你還覺得沒打夠的話,我隨時奉陪,但是今天這個時間地點,都不合適,請你馬上滾!”
顧池心中也怒,可顧及到這裡是醫院,又怕吵到阮希,只能擔憂地看了眼依然昏迷的阮希,然後扭頭警告裴南銘,“如果你敢在對她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裴南銘抱著胳膊靠在門上,雖然嘴角淤青破裂,但此時的氣質反而多了幾分狂野不羈的味道,極容易讓女人賞心悅目到尖叫的那種。
“是麼?那麼咱們走著瞧,我很想知道你怎麼個不放過我。靠阮東鈺麼?那麼,你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去照顧安雅吧。對了,下週的晚會,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她也會參加!”
裴南銘看了面色慘白憔悴的阮希一眼,揚著眉骨對顧池說。
顧池再次火氣上衝,“你這*,她還在生病!”
裴南銘還沒開口,正好來給阮希換點滴的護士卻冷著嗓音開口了,“先生請保持安靜,病人需要靜養。”
顧池生生把火氣壓下去,惡狠狠地瞪著裴南銘卻也無可奈何。
裴南銘坐在阮希的病*邊上,後背靠在皮椅裡,靜靜地凝視著阮希昏迷的樣子。
慘白,本就不大的臉蛋此時更是消瘦,下巴尖尖的,就像個形狀優美的桃胡。無數個夜裡,在她累得昏睡後悄悄凝視她的睡顏,幾乎每次她的眼角都掛著淚。
沒錯,他和她在一起,他從來沒讓她快活過,她快活了,他的折磨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喜歡她的眼淚,因為她的眼淚總能讓他感受到自虐的塊感,明明哭的是她,痛苦的是她,折磨的也是她,可最痛的卻是他。
他是如此痛恨自己為她感到心疼,然而越是痛恨越是不能自抑,越是不能自抑就越是要靠折磨她來麻痺自己,如此惡性迴圈,折磨她,自己卻痛苦漸漸的就成了一種習慣。
戒不掉的習慣。
他不能說愛,外界條件不允許是次要,因為只要他想做就沒人能阻止,主要的還是他過不去自己心底那道坎兒。
為什麼自己成了最痛苦最卑微的那個?看著她一次次抗拒,看著她對顧池念念不忘,自己卻已經不可救藥的陷入她畫出的牢,這對於一向執掌主導權的他來說,實在難以接受。
後來,不想再和自己較勁,也曾試圖對她好,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她想跑,求助顧池不說,還招來的新的男人。
他突然俯身到她面前,臉蛋與她不過咫尺,呼吸相聞,即使她在昏迷中,依舊本能地開始侷促不安。
這是一張小巧文靜的瓜子臉,卻帶著隱藏著幾分狐媚神色,她的溫軟不光體現在柔韌的身體上,還有渾身散發的氣質。
暖中透著疏離的冷漠,在裴家生活了二十年,懂事體貼,卻對每一個人都保持著那麼點兒疏離,這點,他看的十分分明。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一直知道,即使她真的在乎裴家,但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脫離裴家,遠遠離開。
這樣的機會,怎麼可以給?!
顧青和阮東鈺在帝凰喝下午茶,此時張亦柔和,帝凰寬大的落地窗外,盡是綠油油的草色,幾隻丹頂鶴在草叢中悠閒地走動,而草坪旁邊的松木地板上,情侶或者其他約會的人悠悠然臉上有恬然笑意。
顧青也是滿臉笑容,看上去真誠無邪的臉上綻放出這樣的笑容,很難讓人相信他的眼底竟然又是一番神色。
靜靜地觀察阮東鈺,發現阮東鈺正慢悠悠地晃動著杯子裡的果珍,並不飲用,眼睛雖然是一派寧靜,但偶爾會有深思表情。
“阮少想必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