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邊說了怎樣的話,只記得他的心跳敲擊著自己的後背。
他們在狹窄的空間裡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像兩個蜷縮在母體中的胎兒……
她拼命否認,卻無法否認的是,那一刻,她居然找到了安全感,居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並不是自己孤零零的一個……
那一瞬奇異的錯覺,讓她恍惚,直到車子墜地,強烈的撞擊讓她徹底昏死過去……
“我勸你越快離開越好,我怕我會改變主意。”呂錦城起身。
這是明顯的送客姿態。
於時苒卻兀自坐著,好半天才抬起頭來,“他……他真的死了麼?”
她發誓,這一刻,她問出這句話,並沒有抱有絲毫惡意。
但呂錦城的眉頭卻皺起來,目光倏然冰冷,斜睨著她,“他死了如何,沒死又如何?難道說,死了你要找到他的墳地揚了他的骨灰,沒死的話,再想方設法再送他去死?”
第一次看見呂錦城發怒,於時苒有些瑟縮,“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管你什麼心思,馬上出去!”
沒說滾,不是他對她客氣,而是他自身的涵養。
於時苒知道,呂錦城肯定忍下了強烈的殺意來做這樣的決定,雖然不清楚他這麼做的初衷,但她還是不免為呂錦城的做法而感到詫異……
離開呂錦城的住處,於時苒漫無目的地走。
殺了任以秦,自己又劫後餘生,卻並沒讓她感覺到半分快樂。父母沒有復活,而她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
廣告牆上,賀北寅的身影高調出現,成為賀家族最新產品的形象代言人。
在這些勢力龐大的大家族裡,她到底算個什麼呢?和他們的瓜葛,給她帶來的,只有失去父母的傷害,以及那些從來不為她所知的恩怨糾葛。
對於生父,她其實連半點感覺都沒有的。所以,就算是給了她生命的男人,她也無法為一個從未謀面之人的死亡而做出任何報復性的事情。
當所有的憤怒和瘋狂冷靜下來,再看向螢幕上那個連她養父遺體都不放過的男人,她輕笑了一下,轉身走開。
祥泰茶莊,以品位高階在市內頗受上流人士喜愛。
顧莫安靠在椅子裡,眼睛一直盯著服務員靈巧的小手。
顯然,這裡的每一個服務員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考核,他們每一道順序都很正確,而且,姿勢優雅讓人覺得頗為享受。
當服務員雙手把茶杯捧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轉眼看向對面的於時苒。
於時苒的姿態也很隨意,她沒有貴婦的高雅,卻也沒有故作高雅的做作。
她不會品茶,服務員捧給她,她也就只當飲料來喝。很有些牛嚼牡丹的意思。
“於小姐請我來,我真的挺意外。”打發走了服務員,顧莫安才笑吟吟地開口。
意外?她不知道顧莫安是不是真的意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人,不管表現得多麼缺心少肺,他們骨子卻都隱藏著狡詐陰險的心機。
“我想,顧少爺既然看到我安然無恙,也必定能猜到任以秦或許根本沒死。”於時苒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說。
“那又怎麼樣?”顧莫安眉毛挑了很高,“他死不死,對我都沒影響。”
“是嗎?”於時苒也笑了,在賀氏待過,在任以秦身邊也待過。對家族之間的利益爭奪,她就算做個旁觀者也瞭解了二二三三。
任以秦一死,不知道多少人拍手叫好,大喊鼓舞人心呢。
任氏集團崛起地這麼快,又以那麼強勢的姿態迴歸本市,不可能不讓顧和南宮這原本已經勢均力敵的兩個家族產生危機感……
“我請顧少爺的本意,其實是想告訴少爺你,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