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作樣的搭腔,說,“咱們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於是兩個人都不吭聲了。
點開郵件,看完內容之後,裴南銘禁不住冷笑了一下,喃喃,看不出,原來商老爺子這麼本事,商博延是知情的吧?
商家祖上是做什麼的e市人都知道,當初商家為什麼離開e市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社會變了,他們需要漂白,可惜,漂白的不徹底,政策變動要受牽連,於是商家舉家飛了……
商博延的資訊上顯示他是自幼跟著姥姥過的,在他成長的年月裡,一共出國六次,每次時間長短不一,最短三個月,最長一年。
出國以後的資訊,自然就很難調查了,但是,稍微一思考就知道必定是商老爺子把人接走了。而奇怪之處在於,商博延所去的地方每次都不一樣,而且沒有哪一次是去見商老爺子的。
“怪不得能把阮希掩藏得這麼好,我費了那麼多力氣都找不到,有意思了。”他滑鼠一點,關掉郵箱,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
名片是bernie給的,上面沒有bernie的名字,卻是一個組織的象徵。bernie這麼做,不過是狐假虎威的警告。他現在要弄清楚的是,阮東鈺吊著bernie的目的,還有就是,阮東鈺在這個組織裡到底是不是個角色。
只是,這個組織向來隱蔽,且不按理出牌,隸屬於商氏,卻完全和商氏分開運作,基本上很難覺察出二者瓜葛。
否則,他裴南銘也不會這麼輕易地被蒙了五年。
當年他把阮希捂得那麼緊,可阮希在他眼皮子底下鑽了,他一直都覺得猜不透,現在茅塞頓開了呢。
燃心,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夜店。
阮東鈺歪歪扭扭地走出來,有些醉意。經過花店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停下來,然後走了進去。
花店已經要關門了,店主見這麼晚還來了客人,不禁有幾分詫異。
“先生,您要買什麼花?”
阮東鈺茫然地站在花店裡,看著滿眼鮮花沉默了片刻,伸手卻指向角落裡那捧深黑的花朵。
黑色曼陀羅……
店主驚怔地看著他,其實,店裡引進這種花,從來沒想過要賣出去,之所以有,不過是為了讓店裡的花種更全……
然而,這個醉酒的英俊男人,居然要買這種花……
店主將花從角落裡抽出來,包裝好,遞給阮東鈺的時候,微微一抬眼,便被阮東鈺那種碎裂的眼神狠狠震驚,直到阮東鈺抱著花走了很遠她都回不過神來。
為什麼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荒蕪,荒蕪到死寂?
黑色曼陀羅啊……店主忽然想起它的花語——永恆的死亡和顛沛流離的愛情……
阮東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顧池的墓地來,夜色下,天空中,全然不見一絲光亮。
顧池的葬禮他都沒有參加過啊,他笑了。
當他知道顧池死了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根本就不會崩潰,然而……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太低估了顧池對他生命的影響。
他的崩潰無聲無息,楚家人將顧池帶走的時候,他都沒有任何感覺。
那個時候,他心中最初的激憤已經轉為悲涼,因為即使到死,顧池和他仍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然後,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他越發的冷,而這種冷在他看見顧池抽屜低下的照片時,轉為刻骨的疼與恨。
阮希的照片,那個時候,她應該讀高中吧,笑得那麼靦腆!一看畫素質量就知道是用手機偷拍後洗印出來的。
他憤怒得想把照片撕爛,然而,最終他還是拿了打火機將它點燃……
“顧池”
他靠在石碑上,伸手去摸上面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