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軟面色一凝,微微頷首,不知覺腳下的步子越發急了。
“齊文軟見過大使!”
“李文量見過大使!”
二人恭敬施禮,沒有因為對方的輩分而慢待了絲毫。
然而,令這兩個大帥驚詫的是,楊魚曾坐在馬上面色冷漠,竟然沒有絲毫回應,那神色簡直就像是對待兩隻不請自來的螻蟻,連最起碼的敷衍興趣都沒有。
怪了,就算自己是皇室子弟,不被這乖僻古怪、蔑視權貴的浪蕩子放在眼裡,那李文量是他的表哥,按理他不該連表哥也不搭理才是,怪,真是太怪了,難道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
齊文軟這般想著,不禁看了李文量一眼,而這廝也是一臉迷惑。
“表弟表情略顯木訥,但是一雙眸子卻湛亮非常,不是心智出了問題,那他為何是這般反應?難道是我這位做表哥的幹了什麼他不滿足的事情?”
李文量有些發苦,他身為一軍統帥,地位也是相當了得,可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舅老爺楊存宇給的,不然帝國僅有的十個位子哪裡能輪得到他做,可是如今不知為何得罪了這浪蕩子,那以後千萬別被舅老爺疏遠了!
這位大帥可不知道自己想差了。
就在他想要說些客套話的時候,坐在馬上一臉冷酷的楊魚曾眼珠忽然轉了一圈,冷冷喝道:“還不接旨!”
僵硬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李文量和齊文軟不敢多猜測,連忙單膝跪下,於是噗通噗通聲接連響起,地上跪下了黑壓壓的一片將領。
眾人等到下文,誰知接下來的時間只是極度的寧靜。
坐在馬上的楊魚曾眼珠一遍又一遍的打轉,顯得詭異之極,眾人不敢開口,而這廝有沒有絲毫的開口的跡象,只得暗暗叫苦。
所幸,眾人等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哐啷一聲,兩枚物事砸在了地上,在黃土中跳躍了三兩下,才重重跌入泥土裡,平靜了下來。
齊文軟和李文量一打眼,頓時一怔。
這東西他們認得,而且熟悉到比他們身體更徹底。
這是虎符,調動軍馬的令牌。
大齊有十大軍區,對應這十種不同模樣的虎符,而每一塊虎符又分成兩半,這兩半其中一般在軍隊統帥的手裡,另一塊則是在帝都的皇室成員手中,以前是齊鎮韞,而現在是大皇子齊風月。
沒有給兩人太多驚愕的時間,坐在馬上的楊魚曾冷冷開口,道:“殿下有令,速速前往赤血關,援救樂家軍,若是樂家軍出了半點岔子,殿下決不輕饒!”
“…”
齊文軟和李文量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恩?爾等還不接令!”
楊魚曾冷哼一聲,立刻將齊文軟二人鎮住,連忙將地上的虎符各自選了自己的那一份撿了起來。
“哼,三日後殿下要看到樂毅的身影,你們好自為之吧!”
楊魚曾說完,打馬就走。
齊文軟和李文量眼中翻出濃濃迷惑。
這虎符只是調配軍隊的憑證,換而言之,就像是一把開啟鎖的鑰匙,用完了就得拿走,不能總掛在鎖上才是,而楊魚曾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反而就是這麼幹脆利落的走了,如何不讓兩人驚異。
“齊將軍…”
李文量一臉詢問之色,原本還想著和這位表弟交流交流,誰成想竟是得到了一張冷臉,這讓身居高位的他,著實有些尷尬。
齊文軟皺眉。
驀的一點頭,道:“既然殿下命令,那麼大軍啟程!”
李文量壓下迷惑,對著齊文軟拱拱手,騎上屬下牽來的馬匹,向著自己的大軍匆匆趕去。
一時間,人群散去,唯有一地腳印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