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棧連夜離開了雲果村,拿著綰綰贈送的符紙,連夜趕往鄧佳意的家庭地址。
夏之淮安排綰綰睡前洗漱,兩人並排蹲在院子裡刷牙。
綰綰牙齒刷到一半,忽然含糊不清地問道:“雲棧哥哥去做什麼了啊?”
夏之淮看著跟追攝像機已經關閉,只有院子角落裡還有一臺攝像機在工作,但是位置比較遠,應該錄製不到他們的聲音。
“可能……找那個假的雲悠算賬去了吧。”夏之淮也只是猜測。
他其實也不知道雲棧離開前具體做了什麼,畢竟雲棧什麼都沒說。
但是總歸不會去傷害人性命,所以夏之淮並不太擔心。
綰綰含著一嘴泡沫,輕輕嘆氣:“哥哥,我想回家了。”
夏之淮與她同款憂傷:“別說你,就連我也很想回家,錄節目好累。”
在家待業一段時間後,他發現鹹魚真的是人生一種很理想的狀態。
如果不是為了麵包,為了養活自己和綰綰,他可以躺到地老天荒。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想吃竹青姐姐做的飯。”
夏之淮漱完口:“我也想。”
綰綰睜著兩隻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你不要學我!”
夏之淮:“沒有學,真實想法。”
綰綰本來還想反駁,一不小心把嘴裡的泡沫嚥了下去,然後……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立刻低頭呸呸呸,感覺自己有點想吐。
夏之淮看她使勁的樣子,將她手裡的杯子拿走,她拿的不穩當,一低頭杯子裡的水就嘩啦啦傾倒掉了。
他接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下次說話,記得要把嘴巴里的泡沫吐掉。”
綰綰感覺嗓子裡和肚子都是兒童牙膏的味道,雙手捧著杯子,小臉皺巴巴地盯著夏之淮。
她委屈地沉默了三秒,咕咚一下灌了一口水,吐掉,繼續換。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
非要等她把嘴裡的泡沫吃下去後……
……
入夜之後,鄧佳意坐在床邊,低頭看著手機裡的舊照片。
她整個人沉在黑暗中,手機螢幕散發的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詭異。
看著照片很久,她的神色從面無表情忽然轉向勾唇一笑,嘴角流露出嘲諷之意。
有些事情真是萬萬想不到,本以為移植骨髓後,那個人就沒有價值了。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還能再壓榨一下剩餘價值。
關上手機後,鄧佳意躺在床上,慢慢闔上雙眼,意識很快沉入虛無。
她感覺自己睡了,好像又沒睡著。
隱約間,眼前看到一簇簇幽藍色的火焰,在半空中懸浮著。
鄧佳意瞳孔微微緊縮,下意識後退半步,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隱約像是踩到了東西。
她低頭時,周圍彷彿沒有那麼黑了,一根瑩白的腿骨在她腳下粉碎。
她嚇得猛然往旁邊一跳,下一秒接二連三碎骨聲傳到她耳中。
一道黑色影子從她背後咻的一下飛過去,她猛然回頭,但什麼都沒看見,只感覺到擦著後腦勺而過的凌厲勁風。
“什麼東西?”
鄧佳意死死握著顫抖的手,剋制著內心的恐懼。
下一秒,一具骨頭架子從地面慢慢爬起來,骷髏頭空洞的眼窩彷彿在直勾勾地盯著她。
鄧佳意轉身就跑。
下一秒,四周鬼火流動,追逐著她而去。
身後的骨頭架子慢慢活動起四肢骨骼,和僵硬的頸骨,然後邁開步子朝著她逃跑的方向追去。
……
雲棧漸漸在黑暗中現身,看著慌不擇路逃跑的鄧佳意,眼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