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攝像頭已經蓋住,收音裝置暫時也關了,所以夏之淮放心地和綰綰談及此事。
“我覺得書書的爸爸,要麼被騙了。”
“要麼,就是他爸爸是個壞蛋。”
綰綰是個愛憎分明的小朋友,握著拳頭義正辭嚴道:“如果是後者,我會替書書教訓他的。”
夏之淮按住她的小腦袋,無語道:“就你還去教訓人家爸爸,人家爸爸一腳就能把你踢進游泳池,好不好?”
綰綰:“哥哥你是不是小瞧我,我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嗎?”
夏之淮格外心累道:“知道你厲害,但這世上肯定有更厲害的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懂不懂?”
夏之淮嚴肅認真地教育著,一邊還不忘將護身牌拼在一起:“這牌子肯定不能再直接給顏書,我拿在手裡就覺得刺痛,那小孩兒戴身上怎麼受得了。這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
綰綰撓了撓臉頰:“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沒見過這種牌牌。”
“之前我根本就沒有發現他戴著這麼壞的牌子。”
“今天可能是因為我拉著書書跑了太久,又讓他把手放在我頭頂,我用靈力把頭髮烘乾,太多的靈力影響了他脖子上的護身牌,繩子才突然斷裂的。”
“他把護身牌摘下來,我看著就感覺不太對,就想接過來看看。”
“結果……”
綰綰攤手,小臉上滿是無奈:“牌牌落在我掌心,立刻就碎成了兩半。”
“所以,它究竟有什麼作用,我現在也沒辦法知道了。”
夏之淮將護身牌重新放回盒子中,面色凝重地盯著東西發了會兒呆。
綰綰覺得他可能是入定了,所以慢慢挪動著身體,準備從床上溜下去時,一隻大手準確地抓住她睡衣和睡褲,將她重新提回床上。
“你準確幹嘛去?這會兒都多晚了?”
夏之淮挑眉審視著趴在床上像只小香豬一樣的綰綰。
綰綰心虛地將頭埋在枕頭下,兩隻白白嫩嫩的腳丫子在床單和被子上蹬了兩下,大概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才突然坐起來,抱著軟軟的枕頭理直氣壯道:“我去……我去上廁所啊。”
夏之淮目光落在她臉上,其中含義過於直白,綰綰感受他赤果果的質疑。
“剛剛洗完澡的時候,你才上的廁所,前後不到十五分鐘呢。”
夏之淮雙手環在胸前,一臉看看她怎麼編的表情。
綰綰鼓著腮幫子,想說自己喝水喝多了,但一抬頭就說不出口。
她垮下肩膀,鬱悶道:“我想去找曲哥哥藉手機啦。”
夏之淮詫異道:“我們手機早就被節目組收走了,他怎麼可能還有手機?”
綰綰偷偷看了眼攝像頭,湊到夏之淮耳邊小聲道:“曲哥哥的備用手機,他之前讓我塞在兜兜裡的。”
反正工作人員也從來沒有成功從她兜裡搜出一件東西,所以在節目組開始收手機環節前,曲修南悄悄與她達成合作,這才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了私貨。
夏之淮震驚地盯著綰綰,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綰綰看他臉色變得不太好,隱約感覺自己好像犯錯了。
但她又有點不知所措,只能跪坐在床墊上,抱著枕頭垂下腦袋。
夏之淮穿上拖鞋,將綰綰抱起來:“走,去找他。”
綰綰這個年紀正是教育最關鍵的時期,如果從小就教她說謊,這對她未來的成長影響也太大了。
曲修南雖然本意可能並非如此,但事情不對就是不對,不能讓身邊的大人帶壞小孩子。
……
綰綰被夏之淮夾在腋下,雙手悄悄合十,有點點心虛地望著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