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正是李律。
夏之淮看著神容疲憊的李律,忍不住收緊手指,抱緊了綰綰的小身子。
綰綰抬頭,眼睛緩慢地眨了兩下,小胖手撓了撓臉頰,又回頭看著夏之淮肅正的表情,一時間不確定自己該不該插話。
“只要你們能讓我太太醒過來,我可以接手你們的案子,幫你爭奪撫養權。”
李律在外面基本上都聽到了。
他之前也不願意相信神神鬼鬼之道,但是孟知珍昏迷了這麼長時間,醫院這邊卻連病因都診斷不出來,已經讓他快要絕望。
在希望如此渺茫之際,人總是會叛離原本的行為準則,寧願去相信一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就像溺水的人,拼盡全力也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更何況,他和孟知珍結婚二十多年,對於考古方面的詭聞軼事也略有耳聞,這些事件單用目前的科學根本無法解釋清楚。
夏之淮低頭在綰綰耳邊小聲溫大:“你能解決嗎?不要逞強。”
綰綰捏了捏肉乎乎的小手,用力點頭,非常自通道:“當然可以了,都說了,綰綰很厲害的。”
只是一個抓走了姨姨魂魄的小鬼鬼,她當然能解決。
綰綰從夏之淮膝蓋上挪下來,走到了病床邊,踮起腳尖握住了孟知珍放在病床邊的手指。
姨姨的手有些涼,不過陽氣還在,靈魂和身體的羈絆還沒有徹底斬斷。
李律走到綰綰身邊,蹲下身:“綰綰,要怎麼做才能讓她醒過來?”
綰綰鬆開孟知珍手指,下意識地將大拇指放在嘴邊咬了一下,歪著頭打量李律。
李律被那雙黑而透亮的大眼睛直視,略有些不太適應,但依舊蹲在原地。
“叔叔,姨姨的生辰八字,給一下。”
綰綰放下手指,確認了李律的面相後,才終於開口說話。
李律面善,但中年有一劫,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這些綰綰是不會主動說的。
她只是想確認李律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才能真正施以援手。
這些都是夫子說過的,她是小神仙,不能幫壞人。
所以,看人先看相,說話先審人。
這是她的小習慣。
李律沒怎麼思考,直接報出了孟知珍的生辰日期,顯然是對孟知珍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綰綰掰著手指頭,掐算了一下。
扭頭很小聲地問道:“能拔一根姨姨的頭髮嗎?”
李律親自上手,從孟知珍頭上拔下一根頭髮。
綰綰接過後嗒嗒跑到沙發邊,看了眼放在夏之淮面前的紙杯:“哥哥,這杯水我要用了。”
“用吧用吧。”
夏之淮也很好奇綰綰究竟會些什麼。
她畢竟才三歲,怎麼比同齡的孩子要懂那麼多?
難不成他妹真是個天才?
綰綰將頭髮拈在指尖,食指和中指冒出一縷靈力,輕聲唸了孟知珍的生辰八字和口訣。
頭髮掉落在水杯裡,咻得一下,竄起一道幽藍色的火焰。
夏之淮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往後面一彈。
綰綰沒理會他的大驚小怪,試著將孟知珍的魂魄招回來:“珍珍阿姨,快回來。”
杯子裡藍色的火焰不熄,淡淡的青煙往窗外的方向飄去。
綰綰扭頭與李律說道:“叔叔,你來喊吧,姨姨不認識我……”
“喊些什麼?”李律緊張地搓了搓手掌。
綰綰嘆氣:“就讓姨姨快點回來就行了,她是魂魄離體,找回來就好了。”
李律:“知珍,知珍,你在哪兒?快回來。”
李律喊得很不好意思,聲音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