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泛起濃濃的不屑,“小二把戲罷了。”
道袍老者想了想,說道:“那道友打算如何應對?”
蘇弘禮隨口道:“之前,我給了那孽子一段考慮的時間,現在,他也給了我一個月時間,道友你覺得,我該如何做?”
道袍老者搖頭道:“道友心思如海,非我能揣度也。”
蘇弘禮笑了笑,道:“他有他的意圖,我有我的規矩,這件事,就按我的規矩來,五月初五前,我可以任憑他在玉京城折騰,甚至五月初四他跑來蘇家撒潑耍橫時,我也不會誅他。”
頓了頓,他眼神冷淡,語氣也帶上一抹肅殺之意,“可五月初五當天,我必將其了結!”
言外之意便是,我說五月初五殺你,就五月初五殺你,決不會提前,也決不會推後。
這是一種絕對睥睨自信的心態,也是他蘇弘禮一生行事之準則。
道袍老者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的意味,一時間眼神也不禁帶上一絲異色,五月初五
真的要上演父子相殺的一幕嗎?
不對,按照那信箋上所寫,五月初四的清晨,蘇奕就會來蘇家拿祭品,到那時,註定就會引發父子相殺的一幕!
不過,蘇弘禮既然說要在五月初五了斷此事,那麼在五月初四當天,當不會下死手。
想到這,道袍老者忽地發現一件事,忍不住道:“道友,你不覺得,蘇奕和你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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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弘禮一怔:“道兄這是何意?”
道袍老者斟酌了一下措辭,這才道:“你們父子,在行事上驚人的相似,彼此皆有自己的規矩,皆堂堂正正便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對方,且彼此都極為強勢,誰也不願按照對方的規矩來。”
“那孽子豈能和我相提並論?”
蘇弘禮聽完,哂笑出聲。
只是,他眉頭卻微微皺了一下,“道兄,以後莫要再談這些,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但可惜,他自己不珍惜,現在縱然他跪在我面前懺悔,五月初五當天,我也不會再有絲毫心軟。”
顯然,他認為道袍老者這番話,是在試圖以父子之情,勸他手下留情。
見此,道袍老者不禁苦笑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玉京城,皇宮。
同樣的夜色下。
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宇內,大周國師洪參商一襲灰色長袍,端立其中。
他相貌清奇,長髮盤於玉簪之上,面龐溫潤乾淨,挺拔的身影如若料峭崖壁上的孤松般筆直。
尤為醒目的是,他那一對眼眸,竟呈現淡淡的金黃色,顧盼之間,有著一種極為懾人的力量,似能窺破人心秘密。
“陛下,這件事已不僅僅只是蘇家內部事情那般簡單,依我看,當派遣高手,前往調查蘇奕此子身上的秘密。”
洪參商開口,聲音如晨鐘暮鼓般響徹殿宇內。
大殿中央的一把龍椅上,端坐著一名穿著黑色寬袖長袍的男子,長髮披散,面如冠玉,看起來很年輕。
可當其目光轉動時,卻帶著一絲絲歲月滄桑的氣息。
正是當今大周皇帝!
他儀態閒適地坐在那,笑著感嘆道:“我大周九位外姓王,如今成了七個,十八路外姓侯,如今成了十五個。這蘇奕,以前聲名不顯,如今憑藉此戰,足以震爍天下,為天下武者所知,真可謂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洪參商道:“可此子也有可能是一個擾亂大周秩序的禍患。”
周皇臉上笑容變淡,沉吟道:“國師,你是否也在懷疑,這蘇奕的身上出問題了?”
洪參商點了點頭,道:“在修行路上,奪舍並非是太稀罕的事情,只不過,要辦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