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銀魚球:“其他人?你指良辰沐卿他們麼?”
初見點頭。新帝登基了,那幾個人也算是功臣吧,但是沒聽見什麼封賞的訊息,甚至連人也不見了。
“他們幾個,可不是簡單的侍從啊。”嘉德帝順手往初見碗裡堆了一塊雲霧肉,淡淡地道:“朕的目標暫時算是達到了,所以他們要去完成自己的了。”
不是簡單的侍從,這個初見當然也知道。就他們幾個的身份而言,沐卿是丞相之子、良辰是尚書之子、楚雲起是首領太醫的獨子、納蘭絕更是鎮南候家的小侯爺。各個都是王公貴族,且身上都有過人之處。忠心跟隨赫連君堯,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所以她現在就是在好奇這個原因嘛。
“你最想問的應該是沐卿吧。”清泉似的眸子淡淡地掃她一眼,好像就看透了這人的小心思。赫連君堯緩慢而優雅地喝了一口湯,輕聲道:“沐卿是沐丞相最小的兒子。”
初見撇撇嘴,這人跟個神棍似的,總是猜中人家想法什麼的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不過…她的確最想知道沐卿的事,當然還是為了自家的小丫頭。雖然綠綺每天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是初見總覺得她心裡還有個疙瘩。
“沐丞相有五個兒子,兄弟之間關係也不算好。沐卿作為側室的幼子,自小受的苦不少。所以他選擇跟隨我,因為我能幫他完成他想要的東西。”赫連君堯有時候笑起來像個惡魔,雖然很好看,但是眼底有隱隱的黑色光芒。初見吞下嘴裡的東西,示意他繼續說。
“他想要的是他父親的位置,不過需要很長的時間和精力。所以,他不會早早娶妻的,更不會娶一個對他沒有幫助的妻子。”赫連君堯說完,接過盧公公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所以你不用管太多,有些東西強求不來。”
最不能強求的就是感情,初見無力地點了點頭,肚子好像吃飽了,沒胃口了。
“晚上皇兄還要繼續批改奏摺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宮去了。”放下碗筷,初見懶洋洋地站了起來,扶著紅錦的手往外挪。
“初見。”赫連君堯開口,輕喚了她一聲。
“啥?”初見回頭。
“有什麼煩惱,記得和朕說。能為你做到的,朕都會做。”赫連君堯站了起來,走到初見身邊,輕輕為她繫好披風的帶子:“現在你是這皇宮裡,除了朕之外,權力最大的人。”
初見怔了怔。看著面前這人溫柔極了的眉眼,心裡直嘀咕。果然是妹控啊妹控,一把她當真妹妹就溫柔得不得了,哪還會像原來那樣隨意提著她的後衣領走來走去的。
“知道了。”禮也省了,初見轉頭走了出去。
嘉德帝站在原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書桌後面,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朝著暗處道:“荊良,朕要你追的人呢?”
荊良揹著弓箭從暗處走出來,半跪在地上:“屬下無能,季貴妃娘娘在城郊的地方失去了蹤跡,雪松宮裡沒有任何線索,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逃的還是被人所救。”
赫連君堯的眼神暗了暗,盯了荊良半晌,直盯得他頭皮發麻。
“去找。”鏗鏘有力的兩個字,荊良連忙應了,退回了暗處。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大概是低估了季香兒,才能讓她從這皇宮裡插翅飛了出去。那個女人的孃家都被抄了,還會有什麼通天的本事呢?他真是好生期待。
…
初見沒坐轎輦,慢慢從御書房走回去,權當飯後散步。這後宮裡也空了,上一輩的嬪妃們都搬去了香山寺為先帝和永元祈福。少了些鶯鶯燕燕的聲音,這紅牆黃瓦的也挺寂寞。
從朝乾宮路過的時候,遠遠的,有幾個侍衛跟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那人一身鎧甲,應該是將軍之類的人物。初見低頭與他擦肩而過,隱隱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