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已經遠遠地在山洞之外了。
“咳!……”南宮不語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知道今日這個誤會無論如何也是辯解不清了。
不過,在當時這個危急的情況下,他已實在找不出別的辦法,能讓徐恪免遭魔君的毒手。
南宮不語迴轉身,朝四周的魔人說了幾句魔語,那些魔人們又紛紛散開,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上躺下歇息。
“徐賢弟,此地不宜久留,你們趕緊跟我走吧!”南宮不語朝徐恪說了一句,便領著他們往甬道外走去。
徐恪原先躲在小屋內,對南宮與魔君的對話已聽得一清二楚,他對於眼前的這位昔日好友,到底是好似壞,是人是魔,心中已著實難以判別。此時他見南宮為了搭救自己,竟不惜得罪魔君,從此揹負了一個“叛君”的罪名,徐恪心底裡,頓時又生出了一股信賴與親近之感。他只覺眼前的南宮,與十年前待自己如兄弟一般的那位青衣衛千戶,已合為了一體。
當下,徐恪二話不說,朝身後的兵士們打了一個手勢,眾人便都跟著南宮不語,疾步奔出了甬道之外。
南宮不語又領著徐恪與眾兵士走進了山坳靠右邊的一個洞口。那洞裡面的路徑也十分複雜,每走出幾十步,就會出現一個岔口。南宮領著眾人一路左轉又繞,走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徐恪眼前稍稍一亮,眾人已走到了山洞的外頭。
這時已是卯時,太陽已從山的東面緩緩爬起,天空雖然有濃雲遮擋,但總算還能透出一絲亮光下來。藉著那一絲黯淡的天光,徐恪回身一看,只見那一個巨大的灞山魔洞,已在山的那頭。此時自己立身之處,已然是接近灞山的山腳……
“徐賢弟,從這裡往東南,再過四十里就是長安了,你們快點走吧!從此後,別讓我再看見你了……”南宮不語朝長安的方向揮了揮手,黯然說了一句,轉身便走。
“南宮兄!”徐恪急忙一把拉住了南宮的胳膊,懇切言道:“你今日已經得罪了魔君,這以後,南宮兄在魔族的日子恐怕要過不下去……不如,南宮兄還是跟著我回長安吧!”
“跟你回長安?哈哈哈!可笑!”南宮不語苦笑道:“我已經墮入了魔道,從此再也變不回人類了!跟著你回長安,你覺得那裡還能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只要南宮兄願意,徐某定會向皇上懇求,讓他務必答允,將你留下!”徐恪誠懇地說道。
南宮不語冷冷地看了徐恪一眼,又望了望他身後那十二個兵士,淡淡說道:“李祀?你以為他是好人呀!算啦……你自身尚且難保,就別來管我的事了!愚兄手裡至少還有一個魔人兵團,放心,我死不了的!”
言罷,南宮不語再也不語,徑自轉身就進了山洞。
徐恪望著山洞,欲待再出言相勸。他身旁的鄭開急忙上前,提醒道:“大將軍,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此地兇險,不管怎樣,先回長安再說!”
徐恪點了點頭,眾人便不再多話,向著東南的方向大步狂奔。
徐恪一路尋思著,自己率領著一個千人隊,浩浩蕩蕩地殺往灞山,本欲將灞山魔巢中的怪物一網打盡。可未曾想,只一日之間,九百人盡皆魔化,八十餘人被撕咬成了碎片,就只剩下了眼前的十二個兵士跟著自己回城。這一趟攻打灞山的行動,無疑是大敗而歸。自己若回到長安之後,面見皇帝之時,該如何奏對?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灞山魔巢中那一個魔人兵團的實力,就算今日自己帶來再多幾個千人衛隊,也是“羊入虎口、一去不回”,而且,還會給對方送去更多訓練有素的“魔化之人”。他不明白,這樣的所謂攻打灞山,真的有意義嗎?
他也萬沒有想到,負責鎮守灞山魔窟的卻是自己昔日的好友兼救命的恩人南宮不語。他與南宮匆匆一晤,不及細談,尚不知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