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三月十三日、亥時、趙王府書房內】
趙王李義向徐恪講述了他勸動慕容桓的經過後,末了還道:
“師弟,若非是你的面子,想那慕容公子,還未必肯答應呢!”
“師兄可真會取笑,慕容公子願意幫忙,不是衝著怡清姑娘曾救了他妹妹一命麼?”徐恪道。
李義笑著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慕容公子親口呼你為‘無病賢弟’,看來,他對你這位未來妹夫,著實很有好感吶!”
徐恪回思過往,卻看不出半點慕容桓對自己欣賞之意。記憶中,他每次見到慕容桓,對方都是冷臉相對,自己還曾與慕容桓動過招,怎奈,自己長劍才剛剛出手,便已被慕容桓雙指夾住。
“師兄,還有一事!”徐恪忽然想起,自己此來,更重要的是告知陸火離的陰謀。
“哦……還有何事?”李義本待再說說慕容桓兄妹,見徐恪急欲岔開話題,只得問道。
“師兄,你可知蕭國的國師陸火離,也已來到了長安?”徐恪又反問道。
“嗯……?師弟,難道你也遇見過流霜老怪!你……沒有受傷吧?”李義大感心奇,他還以為徐恪也曾見過陸火離。
“我倒還未與他見過,我是聽人說的……”
於是,徐恪便將胡依依告訴他的,關於陸火離來到長安,意圖行刺魏王的陰謀,向李義備陳了一遍。
“怪不得……”李義聽完,若有所思道:“此人會跟蹤我大半日,原來,他是早有圖謀!……”
徐恪忙問:“師兄已經碰著他了麼?你二人已經……?”
李義點頭道:“十天前,我在秋水原漫步,他跟蹤了我半日,被我發覺,於是,我與他鬥了一回……”
李義也將自己在三月初三那一日,於秋水原乍遇陸火離的經過,跟徐恪說了一遍。
徐恪聽完,不由得疑惑道:“師兄,這‘流霜老怪’的劍法有這麼厲害麼?連你也鬥他不過?”
李義點頭道:“此人自號‘流霜劍仙’,果然是名不虛傳!他劍術本已高絕,更兼他修煉的一身‘冰霜劍氣’,所到之處,草木無不封凍,委實不可小覷!無病,你今後若遇著老怪,千萬不可與他戀戰,找著機會便應逃命要緊!”
此時李義腦海裡的畫面,不禁閃現出十日前他在秋水原力戰陸火離之後,陸火離人已遠離,他自己立身的腳下,草葉卻已經大片枯萎,葉片上兀自殘留著層層的冰霜。他雖與陸火離只是鬥了兩招,然而那一幕場景卻至今仍留在他腦海之中。
徐恪見李義忽而面色凝重,也不免憂慮道:“師兄,那‘流霜老怪’本是衝著魏王而來,因為我胡姐姐的謊話,是以改了主意,卻來找你的麻煩。如今,他在你身上沒有討到便宜,是不是……又會去找魏王的晦氣?”
李義連連點頭道:“嗯!你所言不無道理,如今以我四弟的身份,他若一旦有個意外,對我大乾可是一場大變!”
李義不禁站起身來,在書房裡來回走了幾步,他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於是取了牆上掛著的一件褐色披風穿在身上,便欲準備出門。
“師兄,你這是?”徐恪問道。
李義道:“我得到我四弟府上去,有我在那裡,才能確保四弟安穩無虞!”
“目下已是深夜,師兄不如明日再……”徐恪卻想,你這麼夜半三更前往魏王府,又說有人要行刺魏王,那豈不是要搞得人家整個王府都要驚動?
李義搖頭道:“不行!那流霜老怪既有如此圖謀,我們就得加倍小心!今夜我就要趕去,我若不在四弟的身邊,我也放心不下……”
徐恪見李義態度如此果決,只得隨著他一道出門。
路上,李義又朝徐恪鄭重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