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兩人話說到這裡,不由得各自無語,又僵坐在了聞雨亭中。
徐恪心想,小貝此時已懷有身孕,她又不願打掉腹中的胎兒。讓她嫁給孩子的生父,她好像更加不願。若是如此,她再不嫁我,到時,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大,這叫她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可怎麼見人?
他想來想去,委實猜不透小貝為何又突然變卦,不願意嫁給自己了。他正躊躇無計之時,還是胡依依勉為其難地開口道:
“小無病,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反正,前日晚間姐姐向你許婚之事,你且當姐姐沒有說過就是!今後,你娶子貝妹妹這件事,再也休提!”
“可是,胡姐姐,那……小貝肚子裡的孩子呢?”徐恪兀自不放心,又問道。
“子貝妹妹不嫁人,難道就不能生孩子了嗎?”胡依依臉色一冷,凜然道:
“誰說女子就非得嫁了人,才能生孩子!我們家子貝不嫁人,照樣在家裡生孩子!子貝妹妹一生清清白白,就算她懷胎十月,產下了嬰兒,她也依然是一個清清白白之人!誰若敢背後嚼舌頭,說我們家子貝的壞話,我第一個先割了他的舌頭!”
徐恪自認識胡依依以來,一直見她說話溫文爾雅、舉止輕柔婉約,今日見胡依依卻忽然擺出了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愣。此刻,胡依依的臉上兀自留著一絲冰霜般的怒意,她冷冷地瞧著徐恪,就宛若欺負姚子貝的,不是別人,恰正是他徐無病似的……
“好好好!那就全聽姐姐的吩咐!”徐恪忙道。
不過,徐恪心裡頭卻不以為然,試想如今的乾國天下,有哪一個女子能未曾婚配便懷孕生子?禮儀規矩就是如此,你就算想將它們當作空氣,它們有時候也會如山一般,將你壓得喘不過氣來。到時候,若姚子貝果真未婚而產子,並且還要將這個沒爹的孩子慢慢養大,縱然自己與胡依依不會在意,可訊息一旦傳出,難保會有人在背後指手畫腳、議論不休。對這些人,你能全都割了它們的舌頭嗎?你就算想割,也未必割得過來呀?
胡依依卻不去理會徐恪的心思,她只是淡淡地扔下了一句話,隨即便轉身朝後院的榛苓居行去,頭也不回……
“這段時日,子貝須借你徐府的寶地,安心養胎。等到她足月產子之後,我便帶她們母子離開長安,去我的碧波島隱居。你放心,子貝妹妹未婚產子之事,就算傳了出去,也誤不了你的前程!”
“這……胡姐姐,我哪是這個意思啊!……”徐恪攤了攤手,無奈道。
可是,這時的胡依依,早已走過了後院的那一處長廊,回到了她的榛苓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