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頭。
“姐姐!”徐恪有些責怪道:
“我同你說正事呢!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吶!今日我手下的丁春秋來報,沈環一回到青衣衛,便召集了衛裡所有的千戶與百戶,逐一分派查案事宜,整個青衣衛幾乎傾巢而動,都在為南宮大哥的命案前後忙碌。沈環這廝如此大張旗鼓,勢必沒安好心!眼看著沈環就要入宮面聖,到時若被他搶先一步,在聖上面前詆譭我殺人。萬一聖上又偏聽偏信,相信了沈環這廝的鬼話,那時候,胡姐姐,你叫我又如何應對?!”
胡依依還是搖了搖頭,眼眸裡的笑意未改,說話間卻嘆了一聲,道:
“小無病,你得學學你師哥呀!臨變不驚,方是英雄本色!且不說你們的沈都督會不會在皇帝面前誣告你殺人,就算他誣告你了,你有趙王爺這樣一位師兄,又有秋先生這樣的老師,你身後還有魏王給你撐著……你又何懼之有呢?”
“話雖如此,可是……”
“哎呀!我的小無病,南宮千戶畢竟不是你殺的,你行得正站得直,又何必怕人誣陷?!”
“我只是……我只是……”徐恪臉上仍舊留有一絲愁容,他也跟著嘆道:“我只是心中有愧!南宮大哥已然慘死,他臨死之前還將他在世唯一的一個妹妹託付我照顧。如若我竟背上了殺死南宮大哥的罪名,咳!……叫我今後,該如何面對南宮大哥的妹妹?此生我若不能好生照看南宮大哥的妹妹,他日我若在泉下見著南宮大哥,我豈不是太愧對於他?”
說起南宮不語的妹妹,胡依依也不免收起了笑容,她不無憂慮地問道:“小無病,那你再仔細想想,你南宮大哥的妹妹,究竟會躲到哪兒去呢?你說她卯時跑出了南宮府,如今尚未到未時,這才短短三個時辰,料想她人必定還在長安城內。她平素都跟她哥哥住在一起,京城裡多半也沒有其他的熟人。她一個女孩子家,又能上哪兒去呢?”
徐恪搖頭道:“南宮無花會去哪裡,我著實是猜不出來!要不……”徐恪站起身說道:“與其坐在這裡擔憂,還不如我四處去找找,說不定,無花想通了之後,依舊會回到南宮府!”
胡依依忙道:“我已讓你書仙老哥四處去找人了!”
“書仙老哥?他又不認識南宮無花,叫他如何能找得到人?”徐恪不解道。
“這你就不知了!”胡依依笑著道:“你書仙老哥最大的本事,就是偷物和尋人。但凡有一絲一毫氣息被他聞過,他就能找得到人!”
徐恪還是搖了搖頭,道:“長安城幾十萬戶人家,書仙老哥本領再大,想要從中找到一個姑娘,恐怕也沒那麼容易!胡姐姐,我如今橫豎也是無事,不如還是我親自去找人吧!”
“也好!”見徐恪目光中依舊一副憂慮之色,胡依依只好點了點頭。
“你那二弟,此刻料想還在前院中睡著呢!不如你也把他一起帶上吧!”
徐恪走出了聞雨亭,胡依依又在他身後喊了一句。
“好!”徐恪應了一聲,便向著前院而去。
“小無病,你也不要太過擔心,我會讓府中幹練的下人,也一併出去找人,你放心,人總是會找到的!”胡依依兀自在徐恪的身後,出聲安慰道。
“嗯!”徐恪點了點頭,人已經離了後園,穿過前廳,步入了徐府的前院。
他二弟朱無能,此刻就在前院東首的一間廂房內睡著。
徐恪來到廂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見沒人答應,又聽得裡面傳來一陣鼾聲。他笑了笑,隨即推門而入。
只見朱無能正仰天躺倒在自己那一張香樟木大床上,渾身不動,只一張大嘴一開一合,開合之際,鼾聲如雷……
“二弟,起來了!太陽都曬到你屁股上嘍!”徐恪走上前,用力拍了一下朱無能圓鼓鼓